再次見面的時候,一些年輕力壯的臧明手裡都拿著傢伙,七個手裡拿著獵槍的人走在前面,一起朝著陷阱點『摸』索過去,能夠看出來,真正面對的時候,沒有人不害怕,就連看起來準備最充足的迪拉提,握著槍的手都在顫抖。
幾十年了,他還從來沒有用這槍殺過人。
狗屁狼匪,來吧,他要為妻子報仇……
“噓。”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沙啞的哨音,沈墨琛高舉在空中準備下令的手忽然一頓,接著面上湧出了難以抑制的喜『色』。
“是我的人來接應了。”離得近的幾個藏民有聽得懂的,互相轉達著這句話,短暫的不知所措過後,紛紛『露』出了和沈墨琛一樣的表情。
他們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盼著誰來過,等人救命的滋味是絕望的,也是煎熬的,最幸運的是在期望都耗盡之前,這些人真的來了。
沈墨琛仍然沒有放鬆,奪過了身邊一人的鋤頭,在獵槍的把柄上磕了兩下,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雪地裡傳出很遠。
忽然,在他們肉眼可見的範圍內,齊刷刷冒出了三十個腦袋來。
和沈墨琛估計的一樣,慕凌天在這裡能夠最快調動起來的人,只有三十人。
“都別動。”藉著雪的反『射』,沈墨琛看清了領頭人的手勢,屏住了呼吸給了對方回應,讓他們安心踏過陷阱區。
這三十個人安然度過陷阱區的時候,所有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領頭一人站在沈墨琛面前,神情嚴肅而莊重:“沈頭,我們來晚了。”
“沈頭”,是沈墨琛和慕凌天合作之後,他的手下里叫的最多的一個稱呼,沈墨琛點點頭,“還不晚。”隨即看了一下這些人的裝備,光是看穿戴行頭已經夠專業,三十個紅著臉蛋卻腰板停止的男人腰間鼓鼓的,不用說,沈墨琛都猜到了那是什麼,心裡安定了不少。
領頭的男子叫邵勇,從粘扣的口袋裡掏出了兩個傢伙遞給了沈墨琛,是兩把銀閃閃的手槍,925式,輕便且後座力小。
二人的交談並沒有避著這些藏人,邵勇也知道這些人需要安定,相比於他們的鐵鍬和鋤頭,這兩個小傢伙實在是太可愛了,但即便之前沒有見過,這些藏民也不敢否認它的厲害。
只不過,沈墨琛卻知道,這樣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拿出來用的,幾天後救災的部隊就會趕到這裡來,若是獵槍還好,這樣的子彈傷痕就很難解釋了,他們可是守法公民。
也正是因為帶了一些著種傢伙,他們來得晚了一些,為了避過山下那些正在努力開荒的隊伍的眼線,還要在這大山裡『摸』索
“先進來再說。”說話的功夫,緹拉提已經燙好了酒,這正是天大的好訊息,他們終於有救了,再看著沈墨琛的時候,眼裡有激動,有感激,也有一些距離。
他現在在意識到,這個在落魄的時候被他們撿到救起來的漢人真的是可了不起的人。
三十人擠在帳子裡著實伸展不開,邵勇也是痛快,就在外面的篝火旁入鄉隨俗地舉起了迪拉提遞過來的酒,當真豪邁地一飲而盡。
只是這一碗酒下肚,邵勇就在心裡流了淚,這不是青稞酒,也太烈了一些,早知道就不在這耍酷了,這不是沈頭在嗎,他有點激動了。
匆匆地喝過酒暖了身子,又吃了一些食肉補充了體力,邵勇帶來的這些人就把站崗放哨的藏民替換了下來,他們這些人中,有些是退役的解放軍,自然對這種危害人民的狼匪沒什麼好印象。
“沈頭,咱們務必要狠狠地打呀。”邵勇忽然拍了一下身下的雪地,一掌陷進去老深,神情激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