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悠悠留兩人吃午飯,但被阿樹拒絕了,“飯莊那邊還有事,改天吧。”
顧悠悠不好強留,任由慕陽推著阿樹離開了,對阿樹和慕陽關係的突飛猛進自然感到唏噓不已,轉而想到了自己和慕凌天,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
熱水涼了變成溫水,和涼水還是有差別的。
顧悠悠這樣安慰自己。
若無其事地躺上床,心頭的燥意難消,輾轉了一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
慕凌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從保姆口中聽說了有客人來訪的事,得知是阿樹和慕陽,心頭的緊張無聲退去,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慕凌天的腳步停留在自己的小客房門前。
走廊中萬籟俱靜,偶爾擦過耳畔的風攜帶著絲絲熱氣,掀起慕凌天額前偏到耳側的頭髮。
受自己隱忍許久的內心的驅使,慕凌天屏住了呼吸,轉身朝著自己的房見走去,現在那裡住了顧悠悠,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已經被人萎靡的有些凌『亂』的大床上,顧悠悠側著身子沉沉地睡著,自打懷孕以來,她這嗜睡的『毛』病是一天比一天嚴重,不管晚上睡了多久,到了白天都有一種怎麼都睡不醒的感覺。
一條天藍『色』的『毛』毯隨意地橫掛在身上,只著一條輕薄的睡裙的曼妙身材若隱若現地勾勒在他的眼前,再走近一點,他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的細嫩的肌膚,白『色』的細膩的絨『毛』,以及忽然閃動了兩下的睫『毛』。
日朗天青,時光靜好。
顧悠悠一覺醒來已是下午時分,午飯的時間都過了,不過這種情況顯然經常出現,每次廚房都會再給她開小灶。
胃裡的東西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顧悠悠頂受著飢餓下床,準備去覓食,縮回腿腳的時候卻見床尾攤著一坨淺棕『色』,這是她的『毛』衫,此刻它應該在櫃子裡才對,但它卻出現在了自己的床上,準確的說是自己的腳上。
屋中的溫度也有了明顯的變化,空調的顯示器上亮著一個數字,25,真正高了5度。
一時間,她有些愣怔,不用想也知道,誰會在她睡覺的時候進入到這間房間來做這些事情。
最近慕凌天的態度讓她很困『惑』,有的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的世界裡很狹小,小的只剩下她這麼一個女人,可有的時候,她又覺得這個人很冰冷,像是隔著千里之遠在對她噓寒問暖。
這讓她心頭好不容易漸漸融化的堅冰又開始逐漸冰凍。
慕家的書房和顧家的風格截然不同,更加歐式化,也更加明亮。
慕凌天從一堆檔案中抬起頭來,目光定定地黏在牆上的掛鐘上,26號,沈墨琛走了7天了,還有最後三天的時間,如果他再不回來的話,恐怕他們的整個計劃都要重新洗牌。
藏地的高原上,沈墨琛打光了手槍裡的最後一發子彈,將身體掩護在一個土坡之後,他的體力已經極度透支,手上又沒有武器,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他不知道還能夠堅持多久。
這次行動,他一共帶來了二十個兄弟,其中有十五個都是慕凌天的人,只有五個是他從英格蘭那邊排程過來的,可現在包括他在內的二十一個人,竟然只剩了他一個。
如果不是那些人以身犯險,他連這一條九死一生的路都不會有。
那個組織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第一次荷槍實彈的正面交鋒竟然輸的這麼慘烈,他甚至還沒有探查到他們在這裡的分部。
沈墨琛一咬牙,勒緊了綁著胳膊上傷口的布條,身上穿著的黑『色』大衣變得無比暗沉,那是被鮮血浸染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