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閨蜜可以。”同樣在病房裡,待遇和顧安安截然不同的慕陽享受著阿樹的仔細周全的伺候,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評論道。
“那是。”阿樹只當是在誇顧悠悠,也沒多想,與有榮焉地應承了一下,等到看到電視上的具體畫面時,卻又忽然一噎,吐槽的話在肚子裡轉了個圈,最終成了:“她可不是我閨蜜,現在的閨蜜可是搶男人的。”她和顧悠悠的感情哪裡是一個閨蜜能夠形容的?
“怕什麼,你又沒有男人,小小年紀想的倒挺多。”慕陽也沒多想,信口胡謅了一句。
結果,話音一落,房間裡的氣氛就是一靜,阿樹和慕陽像是一同喝了膠水一般,之間還聊得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禁了聲。
半晌之後,就在慕陽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安慰一下這小姑娘,萬一被自己傷了心,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欺負了阿樹,必定得罪了顧悠悠,得罪了顧悠悠,哪裡還能在慕凌天哪裡討到好處?
“噗嗤。”就聽這邊阿樹笑出了聲,“我小小年紀?好吧,那你倒是說說,你這個老人家到底多大年紀了?”阿樹認真且好奇地盯著模樣這張和歐與非一模一樣的臉來看,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我聽悠悠說了,你們有一種可以換臉的『藥』水是吧?那你這張臉是不是也是『藥』水畫的呢?真正的你長什麼樣子呢?”阿樹歪著頭,越說越是激動,說到最後照著自己緊實的大腿拍了一巴掌,她怎麼才想起來?
整天對著這張臉都已經習慣了,若是忽然換了一張臉,她會不會看不慣?
阿樹在擔心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向匹夫無賴模樣的慕陽難得沉默了下來,剝著一個香蕉的手也漸漸上移,最後停在了“貼”在自己臉上的這張麵皮上。
戴著這張麵皮太久,他都快忘了自己長什麼樣子了,印象中,那是一個長相不亞於現在模樣的一張臉,可惜,他再也找不回來了。
慕陽的思緒越飄越遠,直到阿樹那明晃晃的五根手指頭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晃了個十幾遍,他才回過神來。
“你猜猜我多大?”卻是避過了後面一個問題,嬉皮笑臉的神情下不知隱藏了什麼。
“說不定是個醜不拉幾的老頭子。”阿樹心大,極力地配合著模樣的走神,頗為嫌棄地說道。
“哈哈,那你可猜對了。”慕陽繼續和稀泥。
阿樹卻猛地別過了頭,朝著病床的方向彎了彎腰,看向卡在床頭的病歷卡,在醫院看病,總不好胡『亂』寫年齡吧?
慕陽,這個男人即興發揮的一個名字,30歲。
原來是同齡中人啊,阿樹扁了扁嘴,努力地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剋制著心裡的那股委屈勁兒。
“我還有事,先走了。”沒過三分鐘,阿樹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話不多說,轉身便出了門。
手裡仍然按著半截香蕉的慕陽一頭霧水,“這丫頭,怎麼了這是?”
看著那道活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慕陽也陷入了徹底的靜默,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不,他有感覺。
兩人明明無親無故,她卻在這裡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天,陪著他說說笑笑,嬉皮笑臉。
可那又怎樣?難不成誰還指望著他回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