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天的房間裡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映照著窗外的雪『色』才能勉強看清楚一些東西。
眼下,顧悠悠有些犯難了,折騰了一晚上,她的肚子有些餓了,可是,找不到慕凌天的人,沒有主人在,她總不好隨意取用,不管是食物還是什麼。
她知道,方才的自己著實狼狽,渾身被雪化成的水塌溼,凍得不輕,慕凌天今天有意留下自己,去哪她都無所謂,但總不能將她餓著呀。
顧悠悠『摸』著自己乾癟的肚子,準備下樓去看看,不過,想到那個才發生過一樁慘案的廚房,她還是心有餘悸,頓時,就算再餓,也沒了胃口。
她記得,方才,還有個人留在這裡照顧吧,人去哪了?
方才她都看過了,二樓沒有人跡,現在,一樓也是這樣空『蕩』『蕩』的樣子。
站在偌大的客廳裡,顧悠悠的視線卻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向著廚房那邊瞄去,看得出來,在他們外出尋找蕭令的這段時間,已經有人把廚房收拾過了,那些血跡頂點也不見,就連天花板上,也恢復了之前的顏『色』。
只是,寂靜的空氣之中,仍然殘留著一些味道,淡淡的血腥氣息在空氣裡漂浮,蔓延,越來越清晰。
那些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好像近在顧悠悠的眼前一樣,這些帶著血腥味的空氣,似乎要在她的眼前凝結成實質。
漸漸地,顧悠悠的雙眼被一層血『色』覆蓋,一場屠殺的序幕正要拉開。
她的心裡知道,這是上次目睹了米萊的遭遇之後的後遺症,可即便知道癥結所在,她就是克服不了。
伴隨著一步一步後退的腳步,顧悠悠的身子隱隱顫抖著,本就血『色』無多的下唇被她僅僅咬住,片刻,便成了那雪一樣的白。
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只不過是存留在她腦海中的印象而已,顧悠悠一遍一遍地告誡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想,這裡,不是兩個月前的明月飯莊,她也不是那個時候的顧悠悠。
但是,無論顧悠悠如何在心裡勸慰著自己,她眼前的那一幕幕變得越來越清晰,隨之而來的驚懼一直揮之不去。
“啊!”就在這時候,顧悠悠的肩膀上搭上了一隻手,顧悠悠大驚,連忙轉身,踉蹌著向後退去。
等到站穩之後,才看清,眼前這人,正是莫名其妙消失了的慕凌天。
從她的蒼白的臉『色』上能夠看出,她確實受了很大的驚嚇,可是,經過這一嚇,她也從那夢魘之中走了出來。
顧悠悠眼中的驚恐漸漸被撫平,心也無聲平靜了下來。
“你幹什麼去了?”可能是害怕了之前那四下裡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寂靜,此時,顧悠悠也忍受不了兩人之間這片刻的無聲,緩了緩,開口問道。
慕凌天深盯著顧悠悠的臉『色』,沒有回答,而是徑直偶組到了一旁的餐桌上,將手裡拎著的一個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等到走近一看,顧悠悠才明白,這是一個食盒,隨著慕凌天將一共三層的食盒開啟,從裡面端出了幾盤『色』相精緻的菜餚以及兩碗米飯來,她才明悟過來,慕凌天這是去幹什麼了。
將碗筷都擺到顧悠悠面前,和她一起坐了下來,慕凌天那被黑『色』掩蓋的眼眸之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柔『色』。
他知道,忙了一晚上,她肯定要餓了,要知道,別看她看著清瘦,實際上飯量可不小,當然,這是和那些其他的世家小姐們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