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凌天的灼熱貫穿的那一刻,顧悠悠的心中猛地一縮,抽搐般的疼痛,眼角,一滴滾燙的『液』體無聲滑落,滑過她被染得微紅的臉頰,最終埋入她的鬢髮之間。
這一晚,任慕凌天怎麼動作,怎麼折騰顧悠悠,在他的身下,她也彷彿只是一具軀殼而已,事實上,她努力將自己的大腦放空,將自己的靈魂『逼』出身體之外,她不要再待在這具骯髒的身體裡。
這一晚,慕凌天看著顧悠悠在自己的身下,被『逼』得羞憤,情不得已時,面上也會閃過『迷』茫之『色』,可是,他卻始終沒有聽到一聲,那夜裡動聽的歌聲。
顧悠悠不肯再開口,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黑暗中,慕凌天撐在顧悠悠身側的手掌驟然成拳,他身下的女人再不似從前那般,嫵媚地綻放,也不再用她那雙修長纖細,線條飽滿的腿來緊緊纏繞他的腰間。
她似乎不再是她了,可是那又怎樣呢?她始終都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除非他放人,否則,永遠都不會解脫。
若說顧悠悠變了,慕凌天又何嘗沒有變化呢?
若是從前,慕凌天絕對不會強迫她,不會在她不願意的時候『逼』迫她。可是現在,他不再顧及她的意願了,只顧自己發洩的快感,在她身上懲罰式的馳騁著。
像一頭暗夜中潛伏的,只待獵物上鉤便伺機而動的黑豹。…
或許慕凌天還是帝王,擁有顧悠悠不可企及的財富和力量,可是如今,她卻不願意再在帝王枕上承歡,不願意再去揣度君心。
她想飛,飛出這金絲牢籠,飛出這深宮大院。
漸漸麻木的顧悠悠似乎明白了什麼,現在的慕凌天,才是真正的慕凌天。
她自詡瞭解他,現在看來,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傻到當初沒有看清男人的本質,傻到被自己的野心驅使,和惡魔訂下了契約。
翌日,顧悠悠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醒的都要早一些,又或者說,經過了那一晚上的折騰,本該身心俱疲的她,卻強行『逼』迫自己,不能睡,不能睡過去,至少,不能在他身邊。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還在她腦海中回放,他近乎發狂的眼神,充滿了力量的身體,以及,她自己的困獸之態……
越是想要忘記,那些畫面,便在她的心裡紮根越深。
也罷,這是一個屈辱的夜晚,他帶給她的屈辱,她將永遠記得。
她的身側,男人還在沉睡中,顧悠悠微微轉動了腦袋,看著慕凌天的睡顏,神『色』間一片複雜。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慕凌天的胳膊墊在了她的脖頸下面,兩人的距離很近,除了她的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側以外,兩人幾乎是相擁而眠。
她的眼簾上,噴薄著慕凌天撥出的熱氣,癢癢的,從前,她最怕這樣的攻勢了。每次慕凌天在她的耳朵或是其他敏感點一呼熱氣,她便不止身體軟了,就連心也跟著一起軟了。
可是現在,她除了覺得冷,還是冷,眉眼間,是一片冷『色』,心裡,是一片藍『色』的。
放在外面的手向上『摸』索著,片刻以後,似乎是『摸』到了什麼東西,觸感冰涼,凍得她下意識將手一縮。
菸灰缸!拿到床邊來一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白『色』水晶菸灰缸,拿在手中,很沉,很沉。
瞥到仍舊在安然沉睡的慕凌天,顧悠悠心中忽而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大膽到,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恨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