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
顧悠悠便經不住鬧鈴摧殘,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卻沒想到剛剛起身,猶如被坦克碾壓過的疼痛從四肢百骸席捲而來。
慕凌天還真的是個狠絕,臨別炮還要把她玩的骨頭都不剩。
顧悠悠扶起腰靠在床頭,隨意一瞥便看到了櫃頭那一張五千萬的支票,如墨的眸子裡並沒有絲毫欣喜,反而視而不見地徑直下床,走進浴室,任由花灑沖刷全身……
兩年的關係以這種方式結束,倒是和慕凌天的『性』子符合,本以為她的心早已經因為被打掉的那個孩子死了,卻沒想到,看到那張支票,還是會心痛的無以復加。
算了吧,慕凌天那樣的男人,不是她顧悠悠這樣的女人愛得起的。
從她滿心歡喜告訴慕凌天懷孕卻被強制打掉的那一刻起,她就清楚,無論跟在慕凌天那個男人身邊多少年,他都不會看得上自己。
因為,她不過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戲子!
顧悠悠伸手『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卻在此時,臥室響起一道悅耳的鈴聲。
這個是為那個人專門設定的鈴聲
顧悠悠心裡一緊,忙不迭披上浴巾衝出浴室迅速接起,下一秒,一顆心陡然跌入谷底——
“孫小姐,您快回來,老爺子……走了!”
聽到那側的慌張,顧悠悠顧不上其他,忙不迭套了一件衣服便奪門而出,一路飆車開到了顧宅,手腳都止不住的顫抖。
直到下了車,看到別墅屋簷處兩個高掛的白燈籠以及周圍的白『色』花圈,她渾身的血『液』都不自覺凝結成冰。
爺爺,爺爺走了!
這不可能!
顧悠悠紅著眼衝進了顧宅,對眾人驚異的表情視而不見,一步步的走向正中央的靈臺,每一步,都彷彿灌鉛一般的沉重。
“顧悠悠,你來幹什麼!還嫌沒有把爺爺氣夠嗎!”
看到來者,顧家眾人臉『色』極其難看,沒等顧悠悠走到靈堂,顧安安便一把攔住,怒目相對道:“我們顧家沒有你這樣上不得檯面的人!”
“走開。”
顧悠悠繃著臉,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瞪著眼前阻攔的手,冷聲道。
“顧悠悠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安安說的不對嗎!你明知道爺爺最討厭的就是上不得檯面的戲子,你偏偏一意孤行去演戲,我們顧家怎麼出了你這個不成玩意的東西!”
發難的是顧悠悠的二嬸,平日裡尖酸刻薄沒少下絆子,顧悠悠冷眼掃了過去,薄唇輕啟,“二嬸,我身體裡流淌的是顧家的血,想給爺爺上柱香,是情理之中的吧?”
“爺爺不缺你這柱香!”
顧安安見狀不禁心裡一慌,好不容易趕走眼前的女人,要是因為今天出了什麼岔子,那她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明明爺爺去世的事情特地沒有對外放訊息,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甚至還重新出現在顧家。
不行,萬一爸爸顧忌親情讓顧悠悠回來,那麼她這個唯一的顧家大小姐的位置豈不是保不住!
一時間,顧安安危機頓生。
“姐姐,我勸你快走吧,要是被爺爺生前那些好友看到,指不定要怎麼編排咱們顧家,你也知道,爺爺這輩子最重的就是名聲……”
顧安安知道顧家的軟肋,所以故意沒有放低聲音佯裝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