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深山,遠離城市的喧鬧,漫步于田野間對於曲微來說每一次都是心靈洗禮的一次沉澱和旅程。安靜使人思考,總能以世外之人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的問題。
各式各樣的老式屋房,狹窄的接地氣小道,磕磕絆絆,是雨後留下忙碌人的腳印痕跡。微風吹拂如此柔和,時而家畜吠叫,時而野生小蟲啼鳴。
幾個圍繞相聚的老人三兩成隊,激烈地訴說著自己的故事以及感嘆人生百態心酸:“曲老師這是去哪啊?”猶如鄰里間的問候是長久的陪伴所培養的情感。
“今天休息!順便家訪看看學生們都在幹什麼?你們幾位先聊著,我就不陪著聊天了!”害怕再次被拉攏說上個半晌,曲微率先做出表態後,馬不停蹄地招手離去。
“別走啊!馬上到飯點了,到我家吃飯!”其中以為及其熱情的老『奶』『奶』甚至主動追上前去試圖留住她,眼看著曲微腳步加快,決意離去:“不了!不了!您先忙吧!我這真的有事,就不打擾了!”
“唉、、、、、、!走的可真快!我還想讓她幫我孫子看看作業呢!”眼見身影遠去,折返而回的老『奶』『奶』一臉可惜地哀嘆。
“你沒聽到她說家訪嗎?說不定一會兒就會去你家呢!嗨、、、、、、!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瞎『操』心個什麼勁!”
“是啊!對了!你說這曲老師結婚了沒?有沒有物件?今年多大了?要不要我們幫她物『色』一個?她的條件是什麼?”
“她長的那麼漂亮肯嫁到我們這窮山村嗎?你可別胡『亂』說了!”
“嗨、、、、、、?你先別說!緣分這事,老天爺都算不準的!說不定喜歡呢?依我看,這孩子人美心善,肯定不是勢力眼的人,改明見她一定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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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苦海般的慶幸,曲微長嘆一聲,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因為跨時代的溝通真的很難,更何況,她們不但能談天說地,還能講到神鬼妖魔,幾乎是無所不能。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們說不出來。
一路走去,沒有任何目的,隨處飄散的兒童純真的笑聲,卻不見身影。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幾乎從瑣事深淵中慢慢抽離,以局外人看待自己的問題,無非是執著於得失,『迷』失了自己的雙眼和方向。
鏌鋣、、、、、、!你們還好嗎?不要怪我不辭而別!因為就算我待在你們身邊,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幫不到忙。
如今放下對一切事物的執念之心,我似乎看的更透徹了!我不再害怕睡覺夢到可怕的惡鬼,不害怕黑夜,甚至能主動和別人交流。
我想這是心態的轉變,也就是我夢轉變的原因,因為它代表內心深處的聲音。我擺脫了心魔,再回到你們身邊時,應該是另一副模樣。
腦海中回想昨天向校長遞辭呈的畫面,他還試圖挽留:“真是可惜了!我們村因為偏遠落後,幾乎沒有教室願意來,沒想到你來了幾個月又要離開!”
校長一臉的愁容,雖然職務看上去權利十足,可是對於只有幾間平房的學校來說,加上他自己也只有三個人而已!
“我看學生們都很喜歡你,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嗎?還是你有什麼事情纏身,過些日子還會再復職?你要知道,我們這裡能找到一個大專畢業的不容易!”
從記憶中抽離,曲微一聲長嘆。這幾乎給她留下了自責的辭職過程。可是讓她更加可惜的是,這種偏遠的山村教育缺失的遺憾:難道越窮就應該失去與城市孩子公平競爭的權利嗎?難道不應該教會他們建立自己美好未來的能力嗎?
我不是專業的教師,不能正確引導這裡的孩子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人生和外面充滿吸引力的繁華世界!
“小美啊!爺爺對你好不好啊!來、、、、、讓爺爺抱抱!給你糖果,餅乾好吃嗎?”思索步行中,老者渾厚的聲音說起嬌氣的嗓音來讓曲微頓時駐足了腳步。
警覺的神經和聚焦的耳朵格外專注:小美、、、、、、?不是隻有『奶』『奶』陪著她嗎?哪來的爺爺?還有,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吳爺爺家,而且還買那麼多零食給她吃?
腳步不自覺靠近想要聽得更清楚些,土築的圍牆看上去坑坑窪窪,破舊的木門緊關卻留有縫隙。
輕推木門而入,曲微雙眸目瞪口呆地看著吳爺爺緊抱著小美狂親,眼神裡透『露』出猥瑣的光芒讓人心生厭惡:“吳爺爺在家嗎?”
曲微目光鎖定屋內,故意用腳踢了一下木門,假裝訪客理直氣壯進入。
吳爺爺連忙將小美放下特意與她保持距離,驚慌失措地深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
“小美、、、、、、?你怎麼在這裡?”曲微故作無知,走到小美面前蹲下,看了看她手裡的零食,看著她骯髒的小臉,『露』出溫柔又心疼的微笑。
輕撫她沒有父母打理的『亂』發,身著那身不變的衣服:“你怎麼能拿爺爺的東西呢?這樣是不對的!還有就是……下次不能再讓老爺爺抱,那樣他們會摔倒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