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以前有人用這樣的口氣同蕭含楨說話,她早就發作了。
蕭含楨忍了又忍,想著現在自己已經是拓拔族的王后了,不能恣意行事,落人話柄。
旁邊的侍女揚眉厲聲問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對王后放肆!”
小姑娘眼裡帶了蔑視,輕哼一聲不情不願的草草行了個禮:“請王后安。”
蕭含楨不欲再與之糾纏,帶著侍女想快點回去喝上一碗熱乎乎的紅棗桂圓粥去去寒。
“我以前倒不知道,王上選中的女子居然長得如此醜陋不堪的,連尋常女子姿色的一半都不及,”小姑娘看著蕭含楨一行人的背影不滿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人聽見。
“還是說,其實不過是仗著蕭國才能嫁來罷了。”
蕭含楨步伐頓住,面龐緊繃眸子中一片寒霜。
她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下一秒她眉角一挑轉過身去利落地給了小姑娘一個耳光!
去他孃的莫生氣!——
“將這個賤婢給我抓起來掌嘴,什麼時候學會說話什麼時候停,”她自從毀容最在意的就是別人說自己的長相,這姑娘如此不識好歹,以下犯上侮辱她,她就算是再寬容也忍不了。
拓拔族的女子力氣本來就大些,服侍蕭含楨的侍女更是百裡挑一的好,聽了蕭含楨的命令立刻兩個人過去把那小姑娘胳膊抓住扭在背後,特意出來一個手勁大的侍女站在前面擼了袖子就要開打。
那小姑娘哪裡能想到蕭含楨如此不容人,居然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動手,也不怕傳出去個苛待下人的名聲麼?
她奮力掙扎了幾下根本掙不脫,這才害怕起來眼裡帶了淚,衝蕭含楨喊道:“你……你不能隨意處罰我!我是王上請進宮來的!你若是動了我,王上必定要休了你!”
蕭含楨的侍女聞言停了手,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蕭含楨。
小姑娘見侍女停下,當即心中一喜態度更加猖狂:“你本就不配做我們拓拔族的王后,如此囂張跋扈……”
“算了,”蕭含楨冷眼看向對方:“不用停手了,掌完嘴直接把舌頭拔了去吧,我看也沒什麼用。”
那姑娘面色一白,正要替自己說些什麼被面前的侍女一個巴掌打得當即偏過臉去。
蕭含楨看著侍女們對那小姑娘掌嘴心中的怒氣卻是一點都不減。
她抿了下唇,眼神中有些患得患失的惶恐。
這姑娘方才說……是拓跋宏將她請到宮中來的。
拓跋宏在娶自己之前身邊乾淨,沒有別的女人,之後也從未跟自己提過這方面的事情。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左頰,突然感到一陣猶豫的瑟縮。
當初拓跋宏娶自己的時候,可是一再保證說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
她藏在裘披下的手不安的攥緊了柔軟的皮毛,看了一眼已經被打的嘴角出血的小姑娘。
若是放在以前,她打死這麼個賤婢不會如此畏手畏腳的。
難不成她是真的怕拓跋宏休了自己嗎?
她心神一凜,連忙反駁自己,自己根本不在意拓跋宏那個野蠻人的,就算被休了自己回蕭國去就好了,她才不怕丟不丟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