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清吃了兩顆梅子的功夫,再抬眼見落葵一臉“大事不好”的模樣,像是心情比她還要沉重。
“落葵?”
落葵渾身猛地一震,有一種天降大任於自己的責任感。
下次再去明德殿,她定要仔細看看到底是哪個侍衛叫公主芳心暗許了。
公主現在已然是耽於其中,哪裡分的清自己心上人是好是壞,自己可得擦亮眼睛替公主好好甄別!
“秋日風涼,公主還是早些進去吧”
蕭含清思量了一下吩咐落葵將殿中月銀撥出來些,給每個宮人都做一身新衣裳來抵寒。
雖然還未到冬天,這樣溫和又涼爽的天氣卻是最叫人掉以輕心的時候,穿厚些總是沒錯。
晚些時候養心殿卻傳來訊息,蕭惠帝染了風寒,病倒了。
今日在水雲亭的時候,她就覺得父皇身子已經大不如從前。
想來之前那次中毒已經是傷了根本,之後雖然病癒,卻已經是強打精神。
再加上皇后導的一出好戲,逼得蕭含楨落了水,父皇氣急攻心,哪能不病倒的。
蕭含清匆匆去看了一眼,皇后卻將所有妃嬪皇嗣擋在了外面,傳令說等蕭惠帝身體好些再來,最近時日不得來打擾蕭惠帝養病。
沒見到就沒見到,她對蕭惠帝如今的感情已經很淡薄了。
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朝廷上諸多事情還等著蕭惠帝去決斷呢。如此一來,第二日,蕭璟就被派去代理朝政了。
蕭璟如今的地位已經十分穩固,除了蕭易還在心上始終哽著之外,其餘倒也算順當。
左右二相在旁輔佐,令人意外的是定北王也被特意留下坐鎮,一時之間朝政井井有條,只是蕭璟忙的腳不沾地,連日來再難見上一面。
見不到蕭璟,蕭含清就覺得日子突然無聊了起來,吃飯寡味,萬物無覺。
還有一個定北王,每日來煩她。
——“公主,定北王邀您去長歌臺小酌”
蕭含清額上一跳:“本宮不喝酒”
——“公主,定北王邀您去楚秀園賞景”
蕭含清按住眉角:“不約”
——“公主,定北王邀您……”
蕭含清啪的一下將手中的毛筆摔在桌子上,白紙上被甩出一團墨跡。
她帶著怒意:“叫皇叔在偏殿稍候片刻,本宮換好衣裳即來!”
等她出去的時候定北王那廝正慢悠悠的喝著茶,見了蕭含清面上一喜,笑眯眯道:“公主今日肯賞臉實在是難得”
“皇叔,上次本宮是欠您一個人情,可也不是隨您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這三天兩頭的總上門來邀,是為何意?”蕭含清咬著牙,怒視對方。
偏偏定北王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叫人摸不清其後深意:“哎呀,不過是邀你去藏書閣中隨意轉轉,談談詩詞歌賦和人生理想,公主不必緊張”
誰和你詩詞歌賦人生理想?蕭含清一陣火大,硬是忍下。
她想了半晌,一口應下。
今日去這一趟一定要弄清楚對方要做什麼,將話說開就是,免得以後天天被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