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被問得一愣,猶豫道:“似是……得有半個時辰了”
半個時辰還沒回來,就算是抱了一座山都該回來了。
眼瞧著蕭含清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雲密佈了起來,落葵心道不好,想著莫不是南星貪玩又去了什麼別的地方?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今天偏偏公主不高興,這不是惹得公主發火呢麼。
南星已經犯過一次大錯,能留在凝雲殿實屬不易,若是這次被抓住,以後可就難說了。
她連忙想說些別的補救一下,開口道:“公主,您最近可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奴婢吩咐小廚房……”
蕭含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神色淡淡道:“反正離午膳還有段時間,本宮聽聞最近花卉園中又培育了些新的品種,現在且去瞧瞧”
“順便看看,為何抱個花能這麼久還不回來,是當凝雲殿中規矩松,便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
落葵暗道糟糕,看了看蕭含清的臉色再不敢說些別的,只能祈禱南星別被公主碰上了。
蕭含清便帶著落葵和晴空去了花卉園,還未進去就聽見了南星的大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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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南星似乎在與什麼人爭論,聲音越發的尖銳激動。
蕭含清踏進門去,便瞧見南星旁邊放著一盆君子蘭,與之爭論的人居然是賀蘭毓。
花卉園中的宮人沒想到昭華公主會親自來這種地方,有些誠惶誠恐的跪了一地,管事的公公心中想著莫不是為自己丫鬟撐腰來了?
南星瞧見蕭含清,眼中明顯一喜,賀蘭毓愣了一下,面色去不卑不亢,跟著眾人行了禮。
“免禮罷,本宮還未進門便聽見爭吵聲,怎麼回事?”
管事公公連忙上前,有些誠惶誠恐的說道:“回公主,兩位姑娘都稱這盆君子蘭是自己宮裡的,一時便爭了起來”
“你們花卉園不就是幹這個的麼,怎的連哪個宮裡的花都分不清?”管事公公向來聽聞昭華公主待人寬厚,如今對方只說了一句卻是叫自己壓力倍增。
這位公主似乎跟傳聞中不太一樣?
“是奴才們的疏忽,請公主恕罪,這君子蘭公主想要多少盆都行,奴才立馬著人送去凝雲殿,”公公態度十分殷勤,本來只是想看一場熱鬧,現在弄得自己惹禍上身。
“用不著,”蕭含清淡聲道,看向南星:“這盆到底是誰的?”
南星急急回答道:“自然是凝雲殿中的,奴婢一直打理的花,怎麼可能認錯?”
“那還愣著做什麼,抱著走,耽誤這許多時候”
站在一旁的賀蘭毓聽到這話眉頭微蹙,行了一禮後輕聲細語的說道:“昭華公主,明德殿中也送來一盆君子蘭,奴婢也不會認錯”
蕭含清轉過身來正面對著她,賀蘭毓不愧是貴女出身,絲毫不懼的迎上蕭含清有些寒意的目光,態度坦蕩。
蕭含清看著對方,昨日來積壓的情緒,連帶對賀蘭毓的不滿終於一塊爆發,眉眼俱冷了幾分:“那本宮若是非要這盆呢?”
賀蘭毓為之一怔:“自然……可以,只是先前南星姑娘稱自己是凝雲殿中的四等丫鬟,奴婢是明德殿中的一等大丫鬟,一盆分不清主人的花,怎麼想都該是奴婢先拿才是,如此便生了爭執”
賀蘭毓說的不錯,即使是頂撞蕭含清也是一副淡然的態度,這叫蕭含清更加不快了起來,對方這話的意思,似乎是仗著有皇兄撐腰?
“怎麼想都該是你先拿?”蕭含清輕笑一聲:“那本宮便即刻封南星為一等大丫鬟,如此身份也不比你低,這花可拿得?”
賀蘭毓沒想到昭華公主為了一盆花能這麼幼稚,想著自己惹怒對方得不償失,便斂下眉眼輕聲道:“公主喜歡儘可拿去”
“聽你這話的意思倒像是你不要的東西讓給本宮的一樣?!我喜歡儘可拿去?”蕭含清冷冷道:“這本來便是本宮的東西!”
賀蘭毓身子抖了抖,面上現出害怕來:“是”
蕭含清最後看對方一眼,佛袖離去。
南星連忙抱著那盆君子蘭跟上去,心中又高興又糾結,方才公主說的到底是氣話還是真的?自己真的被封為一等大丫鬟了嗎?
蕭含清走得急促,爭了這麼一盆花並不覺得出了氣,那口氣還在胸膛中鬱結著,不上不下的實在叫自己難受。
賀蘭毓此人,真的挑不出毛病來。
只是她對對方有偏見,便覺得對方處處不好,就連對方挑不出毛病,也變成了一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