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清正往明德殿過去,今天出發的早,加上宮中春意正濃,遂慢慢悠悠的在宮道上溜達著,清風徐來,白雲飄蕩。
路過御書房,遠遠就瞧見皇貴妃在那兒等著,旁邊的丫鬟打著傘,後面的人抱著一個不知道幹什麼用的罈子。
蕭含清略一思索,就明白裡面是什麼了,八成是杏花酒,而且看皇貴妃一臉倦容,面上忍不住的焦急,怕是昨天就叫皇后壓了一頭。
蕭含清心裡覺得好笑,到底是皇后厲害些,既然起了壓制皇貴妃的心思,又怎麼會叫對方有機可乘。
“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蕭含清上前去,規規矩矩行了禮。
皇貴妃似乎是已經在此處久等了,額上帶著細汗,雖然上面有傘遮陰,豔麗的容貌都有些發蔫。
皇貴妃見到來人,怏怏的嗯了一聲示意平身。
對方明顯不願與自己交談,蕭含清也就不湊到前面找罵了,雖然她很想叫皇貴妃心中更加不舒服一點。
但,戲還是要看的。
蕭含清和落葵先走,到了拐角處卻是停了下來,悄悄露出一個頭來盯著那邊。
兩人個子嬌小,往旁邊的灌木叢裡一躲,從外面什麼都看不出來。
兩人運氣也好,剛躲進去,蕭惠帝就到了御書房,瞧見皇貴妃有些詫異,也沒讓人進去,叫人拿了皇貴妃送來的東西就進去了。
蕭惠帝日理萬機,平時這個時候皇貴妃都是很識眼色的,不會過來打擾對方,昨兒是真的被皇后的舉動氣著了。
對方這幾近囂張的行為,明明白白的在告訴她,她是鬥不過皇后的。
以前皇后是不屑於對她這種小伎倆加以管教,一旦對方開始在意,她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叫她有些恐慌,又有些不解,自己最近也沒招惹皇后,怎的突然就盯上自己了。
蕭惠帝本來就煩後宮妃子在正事上煩擾自己,不知輕重,皇貴妃一向穩重識大體,怎麼今天也跟著胡鬧。
他叫人開啟了那一罈子東西,熟悉的香味頓時在鼻尖縈繞。
蕭惠帝眉頭略微一皺,叫人斟了一杯慢慢品嚐。
“還是皇后釀的好一些,”蕭惠帝有些遺憾的放下白玉酒杯,不再看那一罈酒。
倒是巧了,怎的皇貴妃也想到釀杏花酒?
“娘娘,您請回吧,”管事公公過來親和的說了一聲,這樣一個美人兒,站在大太陽底下,實在是叫人於心不忍啊。
皇貴妃焦急的問道:“怎樣?皇上喝了嗎?”
“喝了”
皇貴妃鬆了一口氣,細細追問道:“皇上可有說什麼?”
這點小事,也不是不能說,況且還能從皇貴妃這兒得到不少好處呢,管事公公略一思索,便說了方才在御書房發生的事情。
皇貴妃聽到皇后的名字神情一變,硬生生忍了下來。
怎的又是她?!皇貴妃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這才離去。
自己這個時候送的東西,偏偏又在皇后之後,對方處處壓著自己一頭,真是好算計。
那麼,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也要釀酒的呢?自己可沒笨到認為皇后自己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可是知道她要釀酒的丫鬟實在太多,她不可能一下子揪出人來。
沒關係,對方總會還有所動作,自己總會找出這個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