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啊……”天初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就應該和萱兒在一起的盤龍血玉哪去了呢?
天初相信天鈺真人沒有說謊,能為了別人獻出自己生命的人,又怎麼會做出讓人不恥之事呢?
天鈺真人閉著眼睛喘著粗氣,看樣是不行了,雖然他不明白天初問這些是為了什麼,但他也不想知道了。
這時候陳摶祖師的仙鶴來了,天初給陳摶祖師帶了口信,告訴他不要追張小引了,女媧墓裡沒有盤龍血玉了。
一聽到盤龍血玉,天鈺真人突然睜大了雙眼,兩行淚湧了出來,他突然痛哭了起來,喃喃地說道:“萱兒,原來當年你是為了盤龍血玉才死的,你怎麼那麼傻啊?都怪我,是我告訴你只要把盤龍血玉搶回來,戰爭就能結束,我們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沒想到你真的去了,都是我的錯!”
“真人,別自責了,都過去了。”天初越是安慰,天鈺真人越是後悔,越是痛苦,數千後在他彌留之際,他才終於明白了一切。
“天初,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現在死而無憾了,如果當年萱兒不做傻事的話,我們的孩子也會平安出生,可惜……現在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團聚了。”天鈺真人泣不成聲地說道。
“孩子!對了!孩子!”天初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沒說,激動地叫道。
天鈺真人已經快不行了,無力地抬眼疑惑地看向天初,已經沒力氣再問了。
“虹兒,你記得虹兒嗎?她是女媧後人,她不是女媧血石化成的,她是你的孩子啊!她還活著!”天初淚崩了,使勁晃著天鈺真人,希望他能清醒一點,聽得到他這句話。
天鈺真人眼淚還在流,卻一臉幸福地笑了,他顫抖著幹枯的手,將那塊玉放在天初手心,然後緊緊地握住天初的手,用幾乎已經聽不到的聲音嘶啞道:“救她!救她!”
說完這句話,天鈺真人的手一鬆垂了下去,身上的光芒消失了,他的身體也跟著慢慢消散了。
天初握著玉,跪在地上流著淚,很久都沒有起來。
解決了嗔魔,送走了天鈺真人,守明和師弟師侄們才到,他們看著被嗔魔折騰得面目全非的大地,遍地屍體和慘不忍睹的玄陰觀,全都嚇傻了眼。
尤其是天初他們的慘烈模樣,幾乎成了血人,而且說話也聽不見,可見那場惡戰有多麼恐怖,他們心裡還有一點小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這裡死屍中的一個。
天初抬眼看了看玄陰觀,挪動著艱難的步子向那走去,路過守明他們的時候,天初把天鈺真人的劍遞給了他,對他說了一句話。
“把這劍葬了吧。”
天初一行人向玄陰觀走去,守明臉上什麼表情他已經不知道了,更不知道他問了些什麼,別說聽不見,就是能聽見,天初沒力氣答,也不想答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守明這幾個道士還不錯,留下來幫忙善後。
玄陰觀裡戰死的道姑和被嗔魔之吼殺死的百姓,有近百人之多,都是守明他們七個人埋的,這七個人沒日沒夜地埋了三天才埋完,有很多人連名字都不知道,隻立了一塊無名碑。
剩下活著的人比死了還難受,傷輕一點的要照顧傷重的,整天熬藥喂藥,藥香味頂風能飄出十裡去,整個玄陰觀像是籠罩著一層陰雲一樣,充滿了悲傷和痛苦,還有死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