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道觀和山下的百姓一樣,成為了傀儡,他們混在百姓裡面,穿著道袍晃來晃去,極為諷刺。
那些被法陣圈起來的道觀,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他們不救別人,也同樣把自己困死了,這就是天道輪回,一報還一報。
可清雲跟他們不一樣,他跟他的師父陌丘一樣,正值無私甚至有點固執,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和天初一樣心懷天下的人,但凡他在,絕不會是這番景像。
一路飛奔,雲飛駕馬車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棲霞山的腳下。
留下少蘭和禍鬥看馬車,雲真師兄弟三人登上了一眼望不到頭的石階。
石階上長滿青苔,石縫裡雜草茂盛,看來已經好久沒人打理過了,寒陽觀可是有著一百多弟子的大觀,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打掃嗎?三人面面相覷,表情凝重。
快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們發現腳下的碎石越來越多了,由開始零星的幾塊,後來多到快到石階填平的程度。
最讓三人震驚的是,他們竟然看到了山門的門柱子,斷成了好幾截橫在路邊,越往上,出現了越大塊的石頭,就連石階都出來裂痕了。
三人急了,加快腳步往上跑,一口氣踏著砂礫飛奔上了山,在他們看到寒陽觀全貌的那一刻,三人全都傻眼了。
正如白桀聽說的那樣,寒陽觀不存在了!
曾經寒陽觀所在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直徑數裡,呈放射狀的巨坑,那些雄偉的建築已經成為一片砂礫了,散落覆蓋了廣大的面積,邊緣地帶的草木焦黑一片。
三人愣了許久,雲真才一聲大叫打破沉默,飛奔向了一地的狼藉。
“清雲師叔!師弟!師妹!你們在哪?!”
三人翻遍瓦礫也沒發現一具屍體,卻發現了許多燒焦的骨骸碎塊,上面赫然看得到黑色的咒印,跟天初背上的那個一模一樣。
“魔荒!”雲飛恨得雙目血紅,手一握,將石塊捏成了粉末,憤怒讓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我們的家沒了,家人也沒了,全沒了……什麼都沒了……”雲真坐在地上,像丟了魂一樣,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落淚。
虹兒跪在地上,把頭深深地埋在膝前,渾身顫抖不止,不停地在唸叨著什麼,抽泣不停。
這件事對三人的打擊很大,他們嗑了頭之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少蘭看到三人似乎都哭過,神情恍惚,感到很奇怪,可是怎麼問他們也不說話,雲飛只是不斷地抽著馬屁股拼命地跑,抽得馬兒皮開肉綻,要不是雲真及時阻止,馬就被雲飛累死了。
雲飛冷臉是常態,虹兒不高興也不稀奇,可少蘭從來沒見過雲真這副表情。
平時的雲真總是帶著一副吊兒郎當的嬉皮笑臉,那張嘴永遠不閑著,說一些悄皮又輕浮卻從不認真的話,給人一種積極樂觀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