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昏城四四方方依山傍水,有城牆有護城河,城牆厚達數丈,高達十數丈,堅不可摧,百姓在城裡安居樂業,城內就有良田千頃,水米自足,不用擔心外敵來擾,他們根本連城門都攻不破。
海昏這個地方雖不是最繁華的,卻是最自立的,就算閉關鎖城一二十年,城裡的人照樣吃穿不愁。
連夜的奔波讓天初叫苦不疊,心中不免有些怨這海昏侯,到底有什麼急事,連晚上都不休息,這麼拼命地趕路。
一路上的好風景,天初都無心去看,只覺得又困又乏,在馬車上又睡不好,可那劉大人卻睡得天昏地暗,要不是馬車裡傳出山響的呼嚕聲,天初都差點以為他翹辮子了。
“你給他吃什麼了,這都沒醒,不會出什麼事吧?”天初擔心劉大人就這麼一直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了,怕白月闖了禍,擔心地問道。
“你放心吧,其實也不是什麼治病的藥,就是讓他睡覺的,他身上那點傷不算什麼,只是精神太過緊張了,有些疲勞過度,這回我就讓他睡個夠。”白月一挑眉說道。
“有這好東西你怎麼不給我來一顆啊,我這馬車坐得難受死了,想睡睡不著。”天初抱怨道。
“那給你一顆。”白月特實在,天初要,她就掏出了一顆給他。
“這都到地方了還吃什麼吃,難道你讓我躺著見海昏侯啊?”天初把白月的手一推說道。
“那給你留著,回來時候吃。”白月嘿嘿一笑,把藥丸又收起來了。
馬車很快進了鬧市了,車夫一點也不減速,一路就聽窗外大呼小叫,有東西撞翻的聲音,馬車跌跌撞撞,七拐八拐差點沒散了架,跑出了也不知多遠,終於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由於馬車停得很突然,天初一個沒坐穩,直接從馬車裡滾了出來,一個大馬趴摔在了地上。
天初的額頭嗑在了堅硬的石板地上,磕得他眼冒金星,一抬頭張嘴就要罵人,卻模糊地看到一雙大眼睛湊到了自己跟前,正盯著自己看。
“你就是白音師父嗎?”一聲甜到的娃娃音帶著奶味向天初溫柔地吹了過來。
“啊?”天初的視線還不清晰,使勁眨了眨眼睛,驚訝道。
“不對呀,聽娘說白音師父是個女的,怎麼變成男的了?”那娃娃咯咯笑了起來,用他肉肉的手指戳了戳天初的臉頰。
“你是誰家的孩子啊?知道的還挺多呢。”天初起身,揉著額頭,看清了眼前這個小娃娃。
這小娃娃看著比鳳凰山首富家的金元寶小少爺還小,但比金元寶可漂亮多了,他看起來話還口齒不清呢,身上有一股特別好聞的奶香味兒,又黑又圓的眼睛,逆天的長睫毛,粉嘟嘟的小臉蛋,嬌嫩得能掐出水來。
這小孩子穿得很有意思,像是縮小版的官服,帽子有點大,一說話就往前掉,這小娃娃只能說一句話扶一下帽子,又萌又可愛。
“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白音師父,我就告訴你。”小娃娃沖天初嘿嘿一笑,扶了一下帽子說道。
“我不是,我叫天初,也是個道士,這回該你了,你穿成這樣跑到這裡玩,不怕爹孃著急嗎?小妹妹。”天初看這小孩實在是可愛,忍不住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問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