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初和雲飛在眾人的目送下進入了尹禎的陵墓,陵墓裡漆黑一片,有濃重的土木香氣撲面而來,之前天初他們下過王候將相的墓,裡面大氣恢宏,仿若宮殿,這道士的墓相比之下就寒酸許多了。
墓道是鑿出來的,沒有雕花壁畫,甚至不算平整,而且有些狹窄,只能容一人透過,還得躬著身子。
漆黑狹窄的墓道給人一種壓迫感,但充斥其中的土木香氣又給人以凝神鎮靜的作用,天深吸幾口氣,打起精神繼續往裡深入。
天初在前,雲飛在後,兩人走了十幾步就出了墓道,進入了墓室之中。
天初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一進墓室就看見了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坐在墓室裡,嚇了天初一跳。
那人身前是一座偌大的香案,上面有一尊小銅像,銅像前擺著早已枯朽的貢品,還有一大香爐燃燒怠盡的土木香,墓室裡的香味就是這裡傳出來的。
那個人一襲白衣盤坐在香案前的蒲團上,坐姿端正地背對著他們,好像是在打坐。
“你……你是誰?”天初把手移至純陽劍上,小心謹慎地向那人問了一句。
那人一動不動,就像沒聽見一樣,專心地打坐。
“師父,它不是活人吧?”雲飛小聲地說道。
“我們過去看看。”天初噓了一聲,用口型對雲飛說道。
兩人輕手輕腳地向那人靠了過去,天初的手始終沒有離開劍,就怕這人突然跳起來攻擊他們。
走到近前,天初發現這人微低著頭,頭上蓋著白紗,看不見它的臉,它盤著腿,雙手在腿窩裡結了個印,胸口並無起伏,看樣果然是個死人。
雲飛手快,沒經天初允許,一把就掀起了這人頭上蓋著的白紗。
“啊!”天初正打量此人,突然被它露出的臉嚇了一跳,以為是它自己掀開的呢。
這人的臉呈黃白色,肌肉已經幹燥萎縮了,但依稀能看出是個女人,她的表情並不像天初之前見過的幹屍那般恐怖,而是十分安詳,像睡著了似的。
“弟子冒犯,還請尹禎師父恕罪。”天初小心恭敬地又將白紗給這幹屍蓋上,拉著雲飛退了出去。
“這個就是白月師叔的師父啊,她怎麼不躺在棺材裡?”雲飛大惑不解道。
“修為高的道士對身體是沒有留戀的,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副肉皮囊,待到登仙之時自當棄之,尹禎師父就是這樣坐化的,死後身體也保持著她打坐的姿勢,把她這樣貢起來是對她的尊敬。”天初給雲飛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