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燈的微光下，我看到它身上的皮毛好像沾染了大片血跡、已經結痂僵硬，而它前腳舉著，搖搖擺擺的就靠後腳行動。
整個動作僵硬無比，要不是那雙眼睛在發光，我會以為這是一具行屍。
“你不是成精了麼？不能脫殼？”沐挽辰問了一句，大概是怕這黃皮子精想要騙我們過去。
“吱吱……妾身不敢、這神龕會吸走精魂……吱吱……”它僵硬的扭動身體轉向我。
“那我們應該怎麼救你？你這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我問道。
“這、這黑霧……”它還沒完，一頭往後面栽倒，不動了。
死了？？我嚇了一跳，死就死？
沐挽辰跳過危牆，從後腰抽出防身的那把彎刀，戳了戳黃皮子僵硬的身體，皺眉道：“……腸子都流出來了，這身體早就死了吧？為什麼還有精魂附在上面？”
這是什麼法術？
“不可能吧……魂飛魄散、魂飛魄散，魂離體，魄就散了，怎麼會有魂停留在死屍身上、死屍還能動的？這樣下來，屍體都能有意識了，這還得了？”師孃錯愕的道。
可不是嗎？如果煉屍都能融合煉魂，那這些屍鬼還不翻了？
我想不通為什麼，只好對師孃解釋道：“……剛才這隻黃皮子精我見過，它之前來找我，給我傳話，然後回去的途中折到這邊來打聽薛女士的下落，結果不知怎麼變成這樣了……”
“它既然還有魂在身體上，乾脆拘魂來問問！”師孃皺眉道。
沐挽辰本身對於通靈就有與生俱來的賦，他與山川樹木、精怪鬼神都能精神溝通，拜師帝君大人後，對於冥府的秩序和法術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但他內心深處對每一個生靈都很愛惜，輕易不會動手拘魂。
“先把這屍體帶離這兒、讓黑霧的影響些，再詢問吧。”他道。
師孃點點頭，拍了拍孽，孽騰空躍起，我們懸在半空中警戒。
沐挽辰喚來白霓和封魂，封魂站在白霓的頭上，噴出好多蛛絲將黃皮子精的身體包裹，然後隨著白霓的遊動而拖拽著離開那神龕的範圍。
我在空中四處看了看，坍塌的山坳處可以直接看到很遠處的群山、懸崖。
那裡某處就有暴露的法門，好像掀開帷幕的舞臺佈景，開始與周圍的景色融合。
如果陰魂還能停留在屍體上，還能操作和聽從命令的話……
我忍不住嚥了一口唾沫，猶豫著對沐挽辰道：“那個……挽辰啊，密江流域裡面，是不是其他部族也死傷眾多啊……”
沐挽辰點點頭道：“是，初步估計，有幾個村莊全村無人倖免，總共的死亡人數應該超過一成、受傷大概五成左右……”
他本來冷硬的回答著，道這裡他停了下來，抬眼看著我，聲音變得溫柔：“你還關心這些？別操心這麼多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操心，我是擔心！”我趕緊擺擺手。
“擔心什麼？”
“密江流域死了一成人也受不了啊，那就是四萬左右啊！而且還都是新死去的身體、沒有變成白骨，如果這個法陣迅速蔓延過去，會不會、會不會這些死亡的人都變成這個黃皮子精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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