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過這裡的河中有水鬼。
幾隻能容納十來饒船裝滿了食物，只有我們四個人站在船上，而且沒人開船，船開始一點點往前移動。
我緊張得抓住沐挽辰的胳膊，這腳下肯定是水鬼在翻起波浪。
一圈圈的漣漪漾開，船的速度逐漸逐漸開始加快，順著波浪往外飄去。
有些怪志傳中，水鬼是藏在水下的精怪，他們能翻覆行舟，需要向河中投祭祀之物方能免除災禍。
還有些法是水中溺死的亡魂，被纏繞在水草中，因為經受溺死的痛苦而不願去往冥府，在這裡等候替死鬼。
可是亡魂有能力推動這麼重的船嗎？每艘船都裝滿了東西，吃水很深，緊緊是一些不散的陰魂怎麼做到的？
龍哥蹲在船頭，神色警惕的看著船頭的香爐。
香爐上插著細細的線香，這股味道有點兒特別，不是普通的香。
這些香味飄散在水面上，淺淺的縈繞在船周圍。
風雪之中，下面的水鬼推波助瀾，讓船悄無聲息的滑出了內河河道。
來到外面的大河中，水流開始快起來，船下面又冷不丁的傳出“咚”的聲響，嚇得我直跳腳。
在水上沒地方逃跑啊，如果這些水鬼鬧起來，躲都沒地方躲。
“美女，別慌張！”中年大叔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我別跳。
“這些東西不見外饒，龍哥兒正在驅使他們，你別弄出響動驚到他們了！”
啥？
驚到水鬼？
反了吧，是他們弄出響動來驚著我了。
沐挽辰站在船邊往下看，黑乎乎的河面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他一直摟著我，低聲解釋道：“這下面應該是特殊的煉化的屍鬼，不是普通的水鬼，聽命令的，別怕。”
屍鬼是什麼東西……我聽不懂，抬眼看向沐挽辰求解釋。
“有些人死後，用特殊方法封住九竅，就是一千多年前盛行的一種以玉塞身體九竅的方法，法師用這種方式來讓魂不離體，這樣的屍鬼一般殘存意識，用法術驅使的話也能聽懂命令。”他指了指船頭蹲著的龍哥。
龍哥身前的香爐和線香，大概就是召喚這些屍鬼的法器。
“屍體煉化後不易腐爛，而且力大驚人，煉屍人從這裡分裂出去，想必這裡還有殘存的煉屍秘法吧。”沐挽辰低聲補充道。
中年大叔點點頭，一臉得意的對沐挽辰道：“別看我們老城空了，但該傳承的東西，我們還是努力尋找合適的人傳承下來了……就是有點兒委屈我們的王，只能守著一座孤城……”
“閉嘴。”龍哥冷冷的了一句。
他很討厭別人同情他，或許他自己從來不覺得這是值得同情的事。
船太重，吃水太深，行駛得比較慢。
遠處黑乎乎的崇山峻嶺看起來像深夜裡潛伏的巨獸。
這裡的生存環境不如巫王山城，大概就是為生存所迫，紛紛離開法門內的家園，才讓族群得以延續。
樹挪死，人挪活。
真希望巫王山城那些習慣了好環境和依賴沐挽辰的子民早點兒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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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艘船回到法門之中，在靠近碼頭的時候，船頭突然翻起了一個波浪。
我晃眼看到一個白森森、瘦得皮包骨頭的乾屍突然冒出一截身子。
“啊！！”我嚇得捂著嘴低呼。
突然看到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淡定啊？剛才我們就被這種東西在船底推著走？
沐挽辰立刻抬手將我擋住，龍哥回頭瞪了我一眼：“蠱屍你都見過了，這些東西算什麼？”
“不一樣啊！這水裡的跟陸地上的能一樣嗎？看起來恐怖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