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抬眼看著我,微弱的冷光映照在他黝黑的眼眸鄭
“龍王朝我下手,想要逼問出煉屍的秘密,然後又用蠱術和毒物來製造鬼的屍身……他到底想做什麼?”
“能做什麼?他有野心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我們先別想這麼多,趕緊撤吧?老張這傢伙看起來還能跑,這鬼和屍體我們都別管了!這裡又不是我們的國家,我們現在自顧不暇,顧不了這麼多了!”我焦急的道。
龍哥這次很配合,立刻點頭“嗯”了一聲,我倆一左一右架起老張往外面跑。
老張確實受了傷,後背多了幾個流血的窟窿,但應該還沒來得及山他的臟器,可是他嚇得癱軟了,整個人神志模糊,腿腳使不上勁兒,全靠我們拖著走。
我偷偷摸了一把老張的腰帶,從他腰帶上摸到車鑰匙,立刻取下來放在自己兜裡。
剛跑出地下室,龍哥立刻頓住了腳。
一陣陣山風,帶來了一股異樣的氣息,色都隨著這股氣息變得灰暗無色。
他皺眉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快走。”
“……剛才我耳朵邊就有聲音提醒我快逃了,往來路逃。”
“那就走。”他用力拖了拖老張。
搬過人、或者抬過醉漢就知道,昏迷或者喝醉聊人是非常沉的。
老張的體格比龍哥稍微壯實一點兒,龍哥的鎖骨上面還有四個窟窿呢,他拖得很費勁。
“……這傢伙要是不能自己逃命,就丟下他吧。”龍哥道。
“啊?”我愣了愣。
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這個提議我第一反應就是牴觸。
但是龍哥的聲音很冷:“是非對錯、因緣業果,誰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如果他沒有養這個鬼,就不會冒著危險回來想將鬼搬走,因為他害怕遺棄鬼遭到反噬,可是回來發現這裡已經變成了這樣,他也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自顧不暇,他如果成了累贅,就讓他自己處理自己的事吧……我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法師。”
“……哦。”我點零頭,龍哥得對,我們並非救世主、也不是法師,而且最現實的問題是,我們現在孤立無援、甚至自保都成問題。
老張估計聽到我們的話了,人清醒了一些,突然掙脫了我們,有些癲狂的道:“這裡、這裡……以前不是這樣的……我一直善待鬼,我也沒有做什麼傷害理的事、這裡的工人我都是厚待的……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都很捨得、很大方的……”
“這跟你大方不大方沒多大關係,你涉足了一個正常人不應該涉足的領域,你就只能接受後果。”龍哥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我們這時候站在伐木場的大門口,陰風陣陣,我實在不想呆在這種空曠沒有安全感的區域,我扯了扯龍哥:“我們快走吧。”
龍哥白了老張一眼:“要麼跟著我們逃走,要麼你自生自滅。”
我們回頭快速順著來路走,老張跌跌撞撞的追過來:“我、我也走、我……我要是走了、那個鬼會不會追到國內啊?咳咳咳……”
他咳出幾口血,後背那幾個血窟窿在他動作拉扯下又開始冒血。
這股血氣,似乎吸引來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我最先發現一個灰撲頗身影。
這身影還揹著一個布包,頭上纏著一圈圈頭帕,出現在林場邊緣的樹後。
他的身後一片淡淡的霧氣,這裡晝夜的溫差有些大,落日西沉後,密林裡的水汽和霧氣開始蒸騰。
氣場很亂,真的很亂。
我都能感受到空氣中那種死寂的氣氛越來越濃,樹林邊緣那個灰撲頗人影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