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玄月為什麼要咬木頭啊?還跳來跳去專門挑木頭咬。
它咬斷一個木頭,我身邊被枷住的鬼立刻化為一縷青煙,“呲”的一聲消失了。
呲呲……連著幾聲輕響,消失了好幾個,其他鬼們被嚇呆了。
這些鬼……好像不怎麼厲害啊……
我怎麼感覺他們更怕我啊?
“……啊!!”之前那個塌鼻子的鬼很暴戾,突然從一個角落裡朝我猛地飛撲過來——
我條件反射的抬手遮擋,塌鼻子鬼吣一下撞到了我手中的托盤蓋子。
居然穿不透?這托盤蓋子是什麼法器啊!
我來不及細想,用蓋子猛地壓住塌鼻子鬼的腦袋、另一隻手迅速的掏出銀針,想要釘住鬼的雙手手腕——
可是他、他亂揮舞的臂上,沒有手掌。
只有光禿禿的、兩根好像棍子一般的臂。
“你、你再攻擊我,我就用銀針扎你了啊!”我腦子有點亂,胡亂的開口恐嚇他們。
誰知道這些鬼一聽這話,都嚇得一抖,迅速的往後退,在我身邊圍城一個圈,一個個心翼翼的縮著脖子。
……什麼意思,我怕他們,他們也怕我是麼?
“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為什麼要在這裡作惡!”我提起一口氣,努力用威嚴的語氣詢問。
我爹過,行針問鬼的時候,一定要“言盡狂”。
鬼本來已經失魂喪魄、心智不全,只剩偏執,所以他們的腦回路不能以常人來度量,必須用“狂言”震懾。
也是給大夫自己安神定志。
一個大夫如果不能安神定志,別祛除邪祟了,恐怕自己都會被邪祟所侵。
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不怕,要兇。”
“不話?不話我就枷住你們!用銀針一個個釘住,慢慢問!再不,就打破你們的罐子,把你們的木頭全部捏碎,讓你們魂飛魄散!”我捏著一根泛著銀光的毫針,對著這些詭異的鬼揮了揮。
……我好像容嬤嬤啊,把那些鬼都嚇得打顫。
被我用蓋子壓住頭的鬼不敢掙扎了,我掀開托盤蓋子把他放出來,他猛地竄到一個鐵架子後面,躲回了自己的罐子裡。
“躲什麼躲!你們能躲到哪裡去?這裡這麼多罐子,我一個個都打碎,看你們往哪裡躲!來啊,我這裡還有專門封魂的符呢,把你們都抓到黑屋裡封印起來!”
我兇巴巴的掏出一張封魂符,這封魂符我是不敢亂用的。
誰知道封到哪裡去了?
巫王山城的陰間嗎?
那我豈不是把一個生魂從輪迴的程式裡打斷了?不過這些鬼……為什麼沒有陰司的人來勾啊?這裡好歹也是國土範圍內啊,我看這裡的人也祭祀土地公公、文武財神,民族文化信仰跟我們沒什麼區別。
“……我們沒有作惡。”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
“到處亂跑、打破陰陽界限、嚇唬人還沒有作惡?要是被你們嚇死了怎麼辦!肯定有人被你們嚇死的!”我兇狠的瞪了過去。
那個鬼立刻逃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