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特意找人打探過了,前面不遠就是邊境了。聽說是危機四伏,不知你們信送到什麼地方?”
範依婷一臉疑惑望著我們。
“哦!是嗎?”
我淡淡一笑,說實話我不想和她說話,太自以為是了。可我不出面,讓高迎祥和她說話,三言兩語非得露餡了不可。
“倒是你有心了。”
我不鹹不淡的回應道,如果她能察顏觀色,那就明白什麼了,不要在自討沒趣。
“我和他已經是這種關係,休慼與共,你們無所事事,我就只好拋頭露面了。”
“只是我有點好奇,你們到這個時候還能如此淡定,是不是有什麼能無恃無恐。”
“範姐,你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我們不過就是送信的,想方設法把信件送到就成了。別的,就是天塌地陷都與我們無關。”
我反唇相譏,真她媽的是多管閒事,你既然認定高迎祥就是你的真命天子,那你就把他緊緊攥在手心裡就成了。別的好像都與你無關,你又何閒吃蘿蔔淡操心。
“範姐,咱們呀!做好份內事,讓他們吃好喝好就是最大本事。別的咱們也不懂,既使想幫也找不到使力點。”
楊玲也微微一笑。
“這一趟旅途下來,也是喜悅參半,前途未卜呀!”
“怎麼?這麼快就夫唱婦隨了,一個鼻孔出氣了,只聞新人笑,那聽舊人哭。只是未免高興過早,小心那天樂極生悲,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可能是楊玲話傷到她的逆鱗,範依婷臉色變得難看。
“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我心中暗地裡嘀咕道,這女人也是個欺軟怕硬貨色,惡人自有惡人磨,在老家處處碰壁失意。想不到出來後,我們都不願和她斤斤計較,秉承忍一時風平浪靜,沒想到卻茂全了她的驕橫跋扈。老虎屁股摸不得,一摸就腳跳三丈高。
“想不到範姑娘還是個古道熱腸,急公好義之輩,失敬失敬。”
我是君子不計小人過,向她恭恭手,言不由衷說道。
“想必你也是成竹在胸,虛勢待發。在下愚鈍,就向你討教一二。”
我故作姿態,不就是個送信這麼簡單活,沒有多少道道和奧秘,難道你還能說出話來。
老子這頂高帽給你戴上去,就是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騎虎難下,安心看你的笑話。
“我也不是閒得無事想管你們的事,而是看著你們兩個大男人庸庸碌碌而替你們著急。我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眼裡容不下沙子。”
範依婷在為自己自吹自擂。
“眼看到了邊境這樣犬牙交錯地方,我是怕你們一失足成千古恨。現在明面我們熾金王國是強大無比獅子,磨金公國是望風而逃。可我聽說磨金公國也是詭計多端,像毒蛇暗藏在陰暗角落,說不定猛地出來偷襲你。所以你們要想安然無恙,就得有個萬全之策。”
範依婷像個導師和母親,對我們像學生孩子一樣諄諄教導。
“依婷,你不愧是巾幗不讓鬚眉,見多識廣,一話點醒夢中人。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甲兵百萬出胸中。”
高迎祥想息事寧人,讓她少賣弄點學識,他朝我擠擠眼,然後小心翼翼恭維道。
“範姑娘,可惜你投錯胎了,不然將是何等叱吒風雲,山河變色,青史留名之輩。”
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我這人喜歡鑽牛角尖,一件事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最好。心比天高,原來小山村容不我的舞臺,所以決定出來大展鴻圖。”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萬丈高樓平地起。有志者事竟成,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你們別看自己現在只是小小信差,目前還默默無聞上不了廳堂。可只要把握好了每次機會,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封疆列候也不是不可能。”
範依婷一臉微笑。
“這是不是太離題萬里了?”
這時深知內情高迎祥尷尬一笑。
“我們才疏學淺,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等飛黃騰達美事我們是想都不敢想一下。生怕是痴人說夢,黃粱美夢、海市蜃樓過後可是冰火兩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