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張老闆準備得怎麼樣?我們可是眼巴巴餓著,來你這裡大快朵頤。”
我們幾個前呼後擁衝進一家名叫張氏商號店鋪,一進屋,走在前面驛卒乍乍呼呼叫道。
“這個李青川也真是,自家那邊有現成的,不費一文錢,什麼都搞定了。為什麼非要到我這裡,倉促之間我那裡去找好酒好肉。”
一位神情倨傲中年人下來冷冷瞥了我們一眼。
“這個李青川也是,平時扣扣搜搜,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半來使用。關鍵是嘴上不饒人,覺得方圓百里地天老爺是老大,他自己就是老二。說是請客,臨時帶個信就可以嗎?他小小不值一提小官,下輩子也請不起老子這樣的總管。”
“張老闆,你與我們上官之間恩怨情仇我們是不想了解,出門看天色,進屋看臉色,瞧你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們。”
一位驛卒臉色立馬變了。
“大家好歹也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把事做絕了,傷了和氣對大家都不好吧!”
“就是,我們也不是天天打攪你,平時也是禮尚往來,今兒怎麼就翻臉比翻書還快,當著熾都來的客人,非要鬧個恩斷義絕,家醜外揚嗎?”
另一個驛卒也是肯定臉面上掛不住了。
“少說那些沒用的,別說你們這些小嘍囉鼓譟,就是你們所謂上官來也就那麼回事。我們之間是各取所需,人親財不清,該拿的拿了,該送我送了。”
“所以廢話少說,你們讓我給你們安排吃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按價收錢,概不賒賬。”
那位姓張老闆仰起脖子看天,分明是把在場的人不放在眼中。
“唉呀!你們都誤解張老闆了,你想張老闆是何等人物,方圓百里地也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提到他沒有人不豎起大拇指誇讚不已。豈是我輩能理解的,他這是和大家正話反說,開個氣氛,活躍下氣氛而已。”
一位驛卒眼看情形要鬧僵,趕緊上前打著圓場。
“事到如今,豈能半途而廢,咱們什麼都好說,可來自熾都貴客在這裡。你好歹行個方便,就當我們幾個兄弟欠你一個人情,先把事情圓過去,錢我們下來給你補起。”
那位稍有點腦袋驛卒低聲說道,但他也不敢過於低聲,因為事過境遷,他也怕身邊夥伴來個死不認帳,那他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你說話不先過過腦子嗎?你是不是白日做夢,覺得自己已算一號人物?老子實話告訴你們,你們上官的面子我都不給,你們這些他的腳腳爪爪我就更不打眼了。”
那位張老闆不以為然笑笑。
“至於你們狐假虎威,抬出熾都貴客牌子更是可笑至極,且不說天子腳下也有乞丐,隨便找個人濫竽充數,騙吃騙喝。我火眼金睛,眼裡容不下沙子。”
言罷,張老闆還故作停頓,傲慢瞥了我們一眼。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像你們這樣揹著人皮混日子的,除了一丘之貉外,還能有什麼。想討飯就要有討飯的樣子,低三下四、阿諛奉承,說不定我心情一好,指不定賞你們點殘羹冷炙也說不定。”
姓張老闆這張嘴實在是太臭了。
“姓張,你他媽的別欺人太甚,你們那些勾當你當我們不知道。以次充好,虛抬價格,編造數字,件件罪惡,任何一件都能讓你去吃牢飯。”
“狗樣,每次都是你們得利,我們卻在前面當風險。下次老子辛苦點,一秤秤稱東西,一點不加,我看你還到那裡去大把大把撈銀子。”
“姓張的,你不仁我不義,下次老子就將你見不得人勾當散佈出去,看你以後還怎麼道貌岸然裝一幅正人君子的樣子?”
“張大狗,你當和李青川帳理得清清楚楚嗎?那他乘你不在天天和你妻子勾搭成奸,這筆帳你打算怎麼算?”
驛卒們也是氣瘋了,已經開始口不擇語了。
“隨便你們,吃不得葡萄說葡萄酸,你們儘可以去告我好了。只是我提醒你們,畫虎不成反類犬,小心把自己摺進去後悔莫及就行。”
張老闆圍在中間被挨個教訓,他冷冷一笑說道。
“你以別嚇我們,我們在驛站混了這麼多年,別的收穫沒有,就是認識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像你這麼一毛不撥的人第一次看見。也怪你已經爛心爛腸了,得趕緊積攢錢給自己買棺材。我們也得從牙縫節約錢,萬一那天李青山娶你老婆當妾,我們總得隨份禮才行。”
“老子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你今天臊了我們面子,我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我們就冷眼旁觀,看你們怎麼唱獨角戲,怎麼黯然收場。”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們就看看天道輪迴,蒼天放過誰?”
驛卒們將張老闆圍得水洩不通,七嘴八舌的叫道。
“滾,滾,統統給我滾出我的地盤。”
張老闆咆哮道,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怎麼回事,我怎麼聞著有一股酸腐之味,都快要翻江倒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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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瞥了他一眼,他媽的,不就是個小財主,仗著有點錢就覺得自己可以目中無人了。
“弟兄們,此處不留爺,自自有留爺處,咱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