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什麼事咱們商量著來。”
王川盾說道。
“說什麼說?你們沒有誠意,就休怪我無情了。我就是要把事情鬧大,讓我的左鄰右舍都來看看,看看他們是肯幫我。還是胳膊往外拐,破天荒的幫你們。”
婦人已經開始撒潑,公開威脅人。
“那就報官,我們就等著官府來判決。”
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這人是高迎祥,人要學會適當低頭,但一昧退讓,反而是人善被欺。我覺得高迎祥這個時候有個強硬態度,或許有助於事情的解決。
“報就報,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我就不信你們能是非顛倒,把黑的說成白。報官我也不怕,反正我一個寡婦到那裡都不怕。如果你們仗勢欺人,或者官官相護,我就喊冤上訴,就是到熾都朝庭我也奉陪到底。”
那婦人依然鬥志昂揚,這越說還越激動。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小李,你去報官,咱們就當官府來人,在這之前,誰要把事情鬧大,休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王川盾高聲說道。
“這位客官,入鄉隨俗,強龍難壓地頭蛇,你們到了我們地界,總得拜拜碼頭。我們也好知會一聲,讓你知道注意事項,省得鬧翻了對大家不好。”
聽到另位一個男人的聲音,看來是那個婦女幫夥前來助陣。說不定是事先串通好了,現在出來施加壓力。
“怎麼,你們這是佔山為王,此山是我的,此路是我俢,若從此路過,給我留下買路錢。可惜啊!你們打錯算盤了,我們是熾都來的,是為朝庭辦差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等如果不想惹事生非,還是安份守己點好,至少麻煩不會主動走到他。”
有人義正辭嚴警告道,但我想這肯定沒有用,肯定是對牛彈琴。
“哎喲喲!好害怕,我是三歲小孩,你這樣一說,我屎尿都嚇出來了。”
說這話的人語氣緊張。
“你當我們是井底之蛙,什麼世面沒見過嗎?告訴你們,老子們什麼風雨沒見過,到現在毫髮無損的巋然不動。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們道行高深,別來不來就拿朝庭壓我們。像你們這樣扯大旗,拉虎皮,狐假虎威我們見多了,到頭來還不是乖乖低聲下氣給我們陪罪求饒。”
“今天這事無非兩種解決方式,陪禮道歉,舍財消災。否則來硬的,咱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看誰怕誰。”
那人吵吵嚷嚷的叫道。
“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可出了事總得解決。一推了之,你們既使是天王老子,恐怕這個寨子你們也休想出去。我們知道我們有可能打不過你們,你們縱有三頭六臂,但總歸你們是理虧一方,賠償這個寡婦損失是天經地義。”
“你們不答應她的要求,那我們全寨子的男女老小統統站出來,組成天羅地網,你們插翅難飛。耍橫怕不要命的,我們不信你們能殺光我們同仇敵愾、上下一心的全寨子男女老少。血流成河又怎麼樣,我們為正義而戰,為了爭取個人合法利益而勇於獻身。”
真他媽的不要臉到家了,如此齷齪的事,既能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可明明吃了點乾草而已,犯得著如此興師動眾嗎?而且想都不想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十兩黃金,好意思,臉都不紅一下。”
明顯是我們這邊的人,義憤填膺。
“小夥子,此言差矣!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比如說郎中用幾文錢一劑藥救活了一個急重病人。你認為那幾文錢和那個病人性命能劃等號嗎?顯然不行。你想你們的馬吃了寡婦乾草,那她家牛馬就有可能吃了上頓就沒有下頓,有可能餓死。而牛馬是要產崽,崽崽長大後又要產崽。相互迴圈擴大,利滾利,這計算下來就不是一筆小帳。你們看你們十兩黃金很多,可與我們算下來一比較,基本保持平衡而已。如果你們不見好就收,我們心中不高興,可能就隨之出臺懲罰措施。那時就不是區區十兩黃金的事,而是翻倍增長,幾十兩,乃至是上百兩都說不一定呢。”
那人說得振振有詞,而且有模有樣,我沒想到這三寸不爛之舌,巧舌如簧也不過如此罷了。
“我得去看看。”
我再也坐不住了,何為小人猖狂,我徹底領教了。
“你就當看看熱鬧,用不著親自下場。這是些什麼人,潑皮無賴而已,你何至給他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