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不好意思，我們也是無心之過，還望你不知者不罪。再說虎死不能再生。”
徐海笑道。
“一命換一命，虎死人生，想我磨金公國定能屹立不倒。”
我揚鞭笑道。
“國王喻旨，各隊首領盡前聽旨。”
穿紅衣的太監上前口喻，不虧是端這碗飯，音量不大，中氣十足，傳到遠處還能清清楚楚。
“王子，我們就靜候佳音。”
在場的人大多從獵場回來，彼此打個照面都清楚明瞭，我們也是心中有數，語氣也輕鬆起來。
“但願如此！但比高興得過早，小心樂極生悲。”
我揚鞭提醒他們不能驕傲自滿，還是謙虛謹慎點好。
“諸位，想我林涼祖先，刀耕火種，繁衍生息，今已變成泱泱大國。祖先依賴天地福佑，腳踢山中猛獸，手縛蒼龍，令牛鬼蛇神退避三舍。與敵百戰百勝從未見過敗績、五穀豐登全賴上蒼厚愛。今昌吉幸蒙祖宗保佑，榮登大寶十餘年，上承天意，下順民心，風調雨順。昌吉在此率文武大臣叩拜上蒼，祈福我林涼國運昌盛、福祚綿長，百姓安居樂業，免遭戰亂之苦。”
昌吉國王帶頭行大禮，在場的人，除了那些執行警衛任務軍士外，包括我自己，全部是有樣學樣，恭恭敬敬的行禮。
“國王陛下，這是今天狩獵的戰果，請你御覽。”
執事太監將一疊手掌寬的小冊子遞給昌吉國王，等待宣佈最後結果。眾人目光立刻被吸引住，那可是今天大半天辛勤拼博的成果，也是各自座次表。
“諸位大人辛苦一天，早就累了，請坐。”
昌吉目不斜視，坐回那張巨大椅子，兩排小椅子與之相比較，就真的相形見絀了。難怪這麼多人想登上那最尊貴的寶座，那差距太過顯眼卻又無處不在。
“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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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大臣如釋重負，趕緊抓到自己位獲得喘息之機。別說他們當中有些一大把年紀的，就是我這個年輕也快承受不住了，又累又餓。
我自己來這裡只是權宜之計，總歸有一天是龍歸大海。可這些人就不一樣了，得苦苦熬著，一個蘿蔔一個坑。換作我是他們，早就辭官歸隱，回到自己老家，衣食無憂。無人管束，賽過活神仙。現在在這裡受罪，費力不討好，還不如讓出位子，讓那些年富力強的人來幹。
“舅舅，你朝中有這麼多垂垂老矣的大臣，我看了都覺得老氣橫秋感覺。難道你沒想過大刀闊斧的改變一下，換上那些朝氣勃勃的人進來，一掃陰霾之氣，你也可以返老還童了。”
我曾經私下笑著勸道。
“一看你這說法，就知道你涉世未深，人情世故重要不輸任何一件軍國大事。”
昌吉國王當時不以為然的對我笑笑。
“人家肯呆在這裡，說明他們是肯捧我這個場子，對我這個一國之君是充分肯定。花花轎子人抬人，縱是一國之君也需要人給你舉在頭頂，這和水與船的關係是一樣的。你說那些我不是不懂，而是凡事都利有壞，我得反覆斟酌，選擇對我最好的那個方案。”
昌吉國王淡淡一笑。
“看來你是不想改變什麼了？”
說實在的，對於承認這個結論，我的心情不好受。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我的舅舅昌吉國王只是個守成之君，他只想守著這樣攤子，而不會開疆拓土。那麼我的盟友是個不思進取的人，這對我絕對不是個好訊息了。
“年輕時我和你一樣雄心勃勃，覺得世界就在我手上。後來經歷挫折多，豪氣變淡了，現在的我變成宿命，真的不想再折騰了。”
當時昌吉國王一臉寧靜，我這才承認他早就過了血氣方剛的年齡。性格和格局都基本定性了，波瀾不驚後不會有太大改變了。
現在的我看見他一如往常的淡定，將小冊子放在桌子上，看來他不打算宣佈結果了。
“諸位請用飯。”
他揮揮手，我發覺他也是用權高手，這個時候再平常飯菜吃在嘴裡也是美味佳餚了。無形中大家都會記他的好，他用稀鬆平常食料就收買了這麼多的人心，你還找不到反駁拒絕的理由。
“謝陛下賞賜。”
我想這話此時說出來都是真心實意的，大家確是太餓了。飢腸轆轆之下，飯菜無異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了。
所以人這東西很奇怪，明明貪婪成性的人，不經意間卻被一樣小小東西收拾得服服帖帖，自己還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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