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押進來。”
我點點頭,向黑衣蒙面人說道。
“怎麼回事?一一給我說來。”
雖然他們給我彙報過相關情況,但我還是想聽聽當事人親口對我說。
“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那人手上腳下戴著鐵鐐,不用說他現在身份就是一個死囚。
“是嗎?為了錢,你就敢夾帶私貨,將這麼大一幫無辜的人置於死地,我看你是死有餘辜。”
我瞥了他一眼。
“我現在感興趣的是那人如何找到你?你們暗香門不是一向自詡做事滴水不漏,外人只是對你們道聽途說,從未見識過你們廬山真面目嗎?”
我冷冷嘲笑道。
“這說來話長,也怪我自己不爭氣,不把祖訓放在眼裡,吃虧上當就是早早晚晚的事。我被人引誘,沾染上了賭博惡習,越輸越想翻本,最後欠下了一大筆高利貸。你知道這世上最惡毒莫過於這些放高利貸的雜種,他們衝進我家裡,綁住我那一對如花似玉的雙胞胎姐妹,聲言當晚就賣到妓院去接客。我縱是鐵石心腸,但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悔恨萬分跪在地上哀求他們。這幫喪天良還欲擒故縱,一直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最終他們才答應我完全服從他們指揮,他們才肯放我一條生路。”
“我走投無路,只要保住我一雙女兒清白,我願意做任何事。看見我無可奈何答應,他們又把我引見一個人,我這才明白一切都是提前算計好了,我是請君入甕。這個最後露面神秘客,就是我賭博的引路人。事後才知道他事先與賭場老闆串通好,剛開始有意讓我贏一點,嚐到甜頭。一旦上癮就讓我輸得一塌糊塗,進而欠上高利貸,將我推上不歸路,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那人一臉悲憤。
“想必你也是家境殷實之人,如果不是貪心,何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我也唏噓不已。以前我一想到毒害我妹妹的人時,巴不得第一時間抓來斬首示眾,然後挫骨揚灰。現在聽了他自己敘述,也覺得他也是受害者,犯下此等滔天大罪也有許多無奈。
“他點名就是暗害徐曉,或者是其他的人?”
我問答。
“就是徐曉。”
那人說道。
得有多大仇恨,非得費盡心機對付一個這樣與世無爭的小女孩。
“王子,所有罪過皆由我一人而起,請你寬宏大量給他們一條生路。求求你成全!”
那人突然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
“你下去吧!看在你未泯滅人性的份上,我不會為難你的家人。相反我會傳話地方官員,讓他們給你的家人提供一些幫助。”
我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鳴也哀。
我揮揮手,示意將人帶下去。
“王子,你如果真心想福佑他的家人,你得趕緊出手。否則暗香門的人可能已經對他恨之入骨,說不定會拿他的家人洩憤。”
王川盾上前低聲說道。
“你派人安排,把她們接到大營讓林菊她們安排。”
我隨口一說,這些小事,我是不願過問。
“請那幕後大神出馬吧!”
我調侃道,他媽的,是什麼樣爛心狗肺和膽大妄為,使得他忍心將魔爪伸到我妹妹身上。
不一會,四個黑衣人用棍棒夾著,將人壓成木板帶進來。一扔就砸在地上,那人蜷曲著,好不容易搖搖晃晃站立起來。
“鐵骨錚錚哦?”
我嘲笑道,擺擺手,示意黑衣人不必將他擊倒在地。
“你一路深謀遠慮,已經是得償所願,可惜最終功虧一簣。我也替你惋惜不已,唉!上天終究還是不肯揹負罵名。”
我嘆道,人心叵測,一路走來,這些爛心臟腸的人一次次重新整理我的認識。
“沒有最壞,只有更壞,難怪連天上神仙忌憚三分,真不簡單啊!”
我在心內不止一次嘆道。
“如果不是這點可憐自尊硬撐,說不定我早就墳頭生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