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途中,我躍下馬背,他奶奶的,天天騎馬身體不辛苦,可身上肉受不了,疼痛難忍。
“王子,怎麼啦?”
緊隨身後李義也跟著下馬問道。
“好好看看風景,曬曬太陽。”
我笑笑,把話說得高大上,不能讓人看出我不會騎馬,傳出去還不得笑掉大牙才怪。
“王子,我陪你走走。”
李義笑道,他肯定看出我是騎馬技術不過關,身體受傷。但他看破不說破,注意維護我的那點自尊,我覺得這人還是可以的。
“你去找個本地嚮導來,咱們瞭解下本地風土人情。”
我說道。
“我馬上去辦。”
李義一轉身就不見了,說實在的,我有點喜歡上了這個機靈的小夥子。
由於山谷深,山路崎嶇,眼前所見的僅是隊伍的一小部份,大家都埋頭行走。
騎在馬上畢竟也是極個別是頭領,人啊!到那裡也分個三六九等,只是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山間景色真是好,鬱鬱蔥蔥,連個縫隙都難得有,那高聳入雲的大樹的樹枝相互交叉,連天都遮個嚴嚴實實。
只有那山泉最無拘無束,仗著力量,從懸崖峭壁呼嘯而來,微微的嘲笑我們勞碌奔波,轉瞬間就馳得無影無蹤。
“王子,人來了。”
李義身後跟著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眼睛滴溜溜的在轉,一看就是好動坐不住的人。
“職業?”
我抑住內心不快,不知怎麼我對這人天然就反感。
“什麼?”
那人可能沒聽懂,或者是沒聽清,但他不直接問我,而是轉身問起帶他來的李義,也許是他們之間比較熟吧!
“幹什麼的?”
李義答道。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帶路的。”
那人小聲嘀咕,聽在我耳裡卻哭笑不得。怪了,我就不信這麼偏僻地方會有這麼多外地人來訪,能催生出專門帶路的職業人。
“王爺問的是你在這以前做什麼的?”
李義笑著問道。
“哦!打山的。”
那人也笑笑,全身抖動,彷彿站在原地不動對他來說是種折磨和痛苦的事。
“哦!是宰生的。”
我點點頭,我也入鄉隨俗,瞭解了不少風土人情,知道打山的就是打獵的。
這是一種高危職業,需要藝高人膽大,關鍵還是靠天賞飯,有時滿載而歸,但大多時候是顆粒無歸。
而且宰生,屠殺生命太多,在民間地位不高。想想有時覺得奇怪,戰場上奮勇殺敵視為英雄,但在獵場獵殺動物太多的人,村民頗有微言,連大法師都不願為他們做法事。
細細思量也覺得是那麼回事,戰場上你死我活對壘。而在山上是你闖入動物家園,而且非得取它們性命,歸根到底,性質是徹然不同。
閒話少扯,我也佩服這裡的官員,別以為小地方,但水淺王八多,能人不少。把獵人請來當嚮導是最好不過,因為他們常年累月在山中跑,這裡那有一個耗子窩他們都清清楚楚。
由此我也想到過,回去後給王默林提建議,要求親王使們想辦法把這幫地頭蛇控制好。到時候萬一有外部勢力捲進來,沒有內應他們也是兩眼一抓瞎,對我們構不成多大危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