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太第二天酒醒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白海打電話,昨晚他們剛在餐桌上交換了聯系方式。
“兄弟啊!”電話剛接通,泰太就這樣喊了一聲:“你……你和由淺聯絡了嗎?”
白海所答非所問:“怎麼了?”
“就是……嗯……我昨天有點神志不清,所以……”
白海輕笑了一聲,“不是‘有點兒’吧?”
泰太的氣勢立即弱了下去,“白海啊……白兄弟……你能不能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訴由淺?”
白海聽見“白兄弟”三個字差點笑噴出來,清了兩聲嗓子找回自己的正常語調,“不如你自己看看訊息?我猜他應該聯系你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泰太對著被掛掉的手機放空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捏著手機去翻自己的未讀訊息和未接電話。
他從昨晚一直睡到中午,江白歌知道他的習性,只打了一通電話以示提醒;之後是房芝蘭,打了兩通,他不大清楚原因,猜測可能是電視劇合作相關;最後是由淺,每隔一小時一通,一共打了四次。
從電話的間隔時間來看,他算是相當理智剋制的人,讓人感覺既擔心著自己又沒覺得厭煩。他又去翻未讀資訊,除了找他聊天的人之外,就只有由淺發了一條“醒後回電”。
按照白海的語氣,泰太有理由相信由淺多半和他聯系過,也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的事兒,才會知道他不接電話其實是因為沒睡醒,他甚至都能想象出由淺在排練的間隙給他打電話,多次不通之後找到了白海,白海會怎麼形容自己——喝醉了大喊由淺的名字?像個小姑娘似的撒嬌耍賴?最後讓江白歌扛回家?
光是想想就覺晴天霹靂,由淺說不定自此對他幻滅,讓他聯系就是為了提分手。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泰太怎麼看由淺的訊息都覺得這四個字裡透露著冷漠,雖然由淺平時話也很少,語言風格就這樣,但看上去就是莫名透露著冷漠。
泰太決定死也不打這個電話。
天不遂人願,他不打總有人會打,剛做出決定的下一秒,手機響了起來,泰太一驚,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好不容易安定心神,又看到螢幕上寫著“由淺”兩個大字,還有他前段時間設定的來電頭像,是由淺穿襯衫的側影。
泰太左看右看,最後退步到床上,在被子裡盤腿而坐,試圖讓自己保持冷靜,又清了清嗓子,才接起電話。
“喂、喂……”
嗓子還是啞著,氣勢也很弱,泰太嫌自己不爭氣似的狠狠拍了自己腦袋一下,響亮的一聲。
由淺似乎愣了一下,泰太凝神屏息等著他說話,他過了會兒才開口問:“你在幹什麼?”
這話別人問起來就是沒話找話,跟聊□□問“在嗎”是一個性質,換做由淺的聲音,由淺的語氣,有種不怒自威感。泰太縮著肩膀,“沒幹什麼,剛醒……”
“白海和我說了。”
“他和你說啦……”
“嗯。”
“……”泰太一臉要當場去世的表情,捏著被子裡填充的棉花,“他說什麼你都不要相信,都是假的!沒有真的!”
“嗯?他只是說你醒了。”
泰太一怔,隨便找了個藉口:“哦、哦……我我們倆昨天開玩笑,他說要造謠我和女主曖昧,我以為……”
“他沒這麼說。”
“那你有什麼事啊?”泰太語氣揚了起來。
“想讓你記得吃飯。”
“這你放心!”泰太拍著胸脯,也忽略由淺根本看不到這一點,“對於吃我還是很積極的!”
“吃清淡些。沒什麼別的事了,我去排練。”
“好的,祝你演出成功呀。給你比心!”
由淺沉默了兩秒,泰太聽見話筒裡傳來一聲輕笑,忽地紅了臉,由淺壓低了聲音,語氣輕柔:“下次少喝點。bye。”
臥槽。
——泰太心裡像炸煙花一樣,他暗自說了好幾句“臥槽”,終於明白過來由淺其實什麼都知道,沒有預料中的生氣也沒有什麼責備,還像逗他玩兒一樣讓他自己緊張、磕巴、不會說話。
由淺好像變壞了。
“但還是很帥啊啊啊啊——”
確認好專輯的情況,拍了v和幾張海報,泰太沒過多久就進了《秋涼》的劇組,這時由淺還沒結束巡演,同時進組的還有白海和房芝蘭等主要演員。
泰太完全不記得劇組聚餐他發酒瘋的時候房芝蘭還在,所以後者一臉不懷好意地跟他打招呼問候:“嗨,你和你的小男友怎麼樣啊~”時,泰太手足無措,茫然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