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太太的煩惱那裡聽了八卦之後,泰太看由淺的眼神就一直怪怪的。也不是說他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對方的話、覺得由淺是gay,只是想到白海和由淺在一起的場景……好像意外地有些配。
而且白海的確是那種很可愛的男生,就算喜歡上他也很正常。
想到也有這樣的可能性,泰太就感覺怪怪的。
從成都離開,他們先後去了重慶和西安,在重慶的時候由淺理所當然地全程喝著白粥,連小吃泰太都不敢讓他嘗試。
不好消化的不行、辣的不行、太油的不行……基本上鹹菜白粥由淺吃了一個星期,因為西北菜的口味也有些重,由淺吃拉麵也都只吃清湯的,一點紅油都不加。
當然在西安的時候,節目第二期也播出了,“太有錢cp”再次沖到熱搜榜的榜首,成為當天晚上的熱議話題。泰太得知後也只是開了一罐啤酒,盤腿坐在酒店的床上,問由淺要不要一起喝。
由淺拒絕得很幹脆:“不用。”
泰太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問道:“由淺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來參加節目的呢?”
對方似乎沒料到他會這樣問。由淺這幾天雖然多多少少觀察到泰太有些不對勁,問題真的來到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泰太見他不答,接著補充,聲音越說越小:“或者說得更具體一點,是因為袁雅嗎?啊,其實不用回答我也沒關系……我也、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問……”
由淺彷彿鬆了一口氣。
“不是。”
“誒?不是嗎?”
“不是。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
“哎?”泰太一愣,“那……”
由淺點點頭,“嗯。”
“果然你之前說這個綜藝是工作人接的並不是在騙我啊!”
“……嗯。”
泰太笑嘻嘻地仰頭喝完了易拉罐裡剩下的啤酒,抬起手來瞄準了對面的垃圾桶。“哐”的一聲,空掉的易拉罐碰撞著塑膠發出聲音,泰太低聲喊了句“好球”,又看著不知道正在想些什麼的由淺,大聲道:“我果然還是最喜歡誠實的人了!”
然後自顧自地莫名紅了耳根。
在這番“表白”的一小時後,泰太突然覺得不對。
——如果袁雅和他真的只是朋友的話,那麼他和白海不就更??
泰太想到這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最後選擇了背對著由淺的姿勢看著窗簾,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怎麼了。”
由淺的聲音在夜裡如鬼魅,嚇了泰太一跳,他捂著嘴把自己的那聲驚呼咽回肚子,變成類似一個嗝的東西。泰太羞得想要把整張臉都埋進被子,哼哼唧唧地並不回話。
由淺便也不出聲了。
泰太覺得氣氛詭異,自己又忍不住滿腦子想的都是由淺和白海在一起時的畫面,好像苦酸梅獎頒獎那天的情景清晰如畫,就在眼前。
他想了想,那天由淺對他的態度十分冷淡,甚至嘲諷他和“智商最低”這個稱號很合適。
此後這種別扭的感覺一直延續下去。那天晚上誰也沒有講話,泰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雖然太太的煩惱一直在給泰太灌輸“有錢人肯定是喜歡小太的”這樣的觀點,但作為正主之一,泰太完全沒辦法相信對方的分析。
和由淺仍舊同住一間,幾乎變成長久以來預設的規矩,但說話卻變得很少,泰太有意識地剋制著自己與他交談的慾望,而由淺本身就不是什麼多話的性格,兩人間的氣氛更加沉悶起來。好在之後幾站的房間內都沒有放攝像頭,節目組也不會故意剪輯兩人間的尷尬給cp粉傷口上撒鹽。
之後的幾期節目錄制,就連平時神經大條的李傑前輩也察覺到了異樣,在攝像機看不到的地方小聲問袁雅:“他倆是不是吵架了啊?”
袁雅扁著嘴搖了搖頭,攤手錶示自己不清楚。
節目的最後一站是d市。
泰太喜歡海濱城市,之前對此就有所期待。一個月多月過去,泰太想起自己剛改名時發的微博,到底還是沒能在一個月之內聽到由淺為他彈鋼琴——前七期的節目中,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在最後的創作階段,由淺也只是貢獻了作曲的思路,並沒有實際彈奏。節目組倒是為袁雅準備了小提琴。
網上對這個節目的爭議也不是沒有,除了那些剪輯出來的沖突、八卦新聞之外,畢竟是旅遊加音做的不倫不類。
還有人說泰太在前幾期的最後創作階段沒有任何表現,果然只是花瓶。
泰太倒也不惱,對這方面的事情他意外樂觀,腦子裡想的都是:好看才能當花瓶嘛,謝謝誇獎。
說實話,他跟這些人的音樂風格的確格格不入,雖然房芝蘭和鹿仁嘉一個是女團歌手一個是流行樂歌手,但總歸都更大眾一些。泰太會有莫名的顧慮,擔心自己的音樂不能得到認可。
到d市的第二天,泰太一大早就叫喚著要吃海鮮,袁雅上手拍了他一掌,“早餐就吃這麼豐盛好像不太好吧?”
“來這裡不一天三頓都吃海鮮才是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