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紹看向樊香,就是不看周院長的面子,如果能這樣解決掉周海燕的妄想,對他也少了麻煩,不過這件事還是要樊香同意才行。
樊香接收到了程伯紹有些討好地目光,看著周院長蹣跚的腳步,心想,可憐天下父母心,說是不改變對程伯紹的看法,可週院長還是玩了心眼的,瞪了一眼程伯紹她說:“我們同意。”
昨天說得那麼狠了,難道周海燕還會腆著臉湊上去?她不明白怎麼有人把自己的自尊全然拋下,只為了一個不可及的妄想。不過如果能這樣解決掉周海燕帶來的麻煩,她也願意試一次看看效果。
周院長轉過身來,又沖他們鞠了下躬,“謝謝你們了,家裡被褥都有,到時直接過去就行了。”說完他走了。
孩子們回來聽到這個訊息卻不:“媽媽,我不喜歡那個阿姨,不想去住她家。”
程愛紅也點點頭。
程愛軍則抱著媽媽的腿,一副你再把我留下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
程愛軍現在對他講複雜的道理他又不懂,樊香只得和程愛華姐妹講:“那個阿姨生病了才那樣,我們這是幫她治病呢,病好了她就正常了。
愛華是個好孩子,你和妹妹住他們家試試,只當是住招待所了,還不掏錢。不然爸媽沒地方住,只能去住招待所,還要多花咱們家的錢。
你看,如果把這筆錢省下來,還能給你們買許多好東西。又能幫人治病,還省了咱們家花費,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好說歹說兩姐妹才同意晚上去住。程愛軍早就嚷著要去看安安門,要去長城。長城遠,一家人先去看了安安門,接下來準備去夏眠家拜訪。
路上樊香和愛紅講了夏老師的情況,讓她到時候態度恭謹些。
夏眠住在一個不太大的四合院裡,一見他們,喜形於色,“哪個是愛紅?”
樊香推了愛紅一下,愛紅有些小聲地說:“我就是。”
夏眠上來拉著愛紅的手,“這不虧是我看上的徒弟,就是乖巧。”又沖旁邊一個氣質很高雅的五十來歲婦女說:“你這當師孃的,也不表示表示?”
他們帶來的禮物還未送上呢,女兒就得到了這麼熱情的待遇,樊香想,怪不得程伯紹開始覺得這個夏老師不太靠譜呢,看著也太草率了,要不是她知道情況,怕也要擔心。
“稍等下,我們愛紅給老師的禮物還沒拿出來呢,怎麼好要長輩禮物。”樊香讓程伯紹把手提包上的拉鏈拉開,拿出兩瓶酒,兩塊布,及一大袋幹木耳。
酒是問過周院長,知道夏眠愛酒才買的,木耳是樊香養成後自己曬的,帶來了不少。
果然,夏眠放開了程愛紅的手,兩眼放光地看向那兩瓶酒,“還是茅臺酒,一瓶要六七塊錢呢,你們可真奢侈,我都很長一段時間沒喝過了。”
“頭一次見老師,怎麼能不慎重呢?本來我想給你們做件衣服的,不知道尺寸,只好帶著布過來,家裡有縫紉機的話,我很快就能做好。至於木耳,是自己種的,不過花點兒功夫的事,不值什麼。”
分賓主坐下,夏師母問:“怎麼自己還能種木耳?”這時候跟吃有關的都讓人特別珍惜。
“我媽媽發現了人工種植蘑菇、花菇技術、還發現了人工種植木耳,在我們住的小院下邊,有整個屋子這麼大的地下室,全種的花菇和木耳呢。”程愛華很自豪地說了媽媽的事。
“那可真是太厲害了。我原來以為你媽媽是個文采出眾,才寫了那麼有趣的故事,沒想到還是個農業方面專家。”
“我這算是什麼專家啊,可能是別人沒想到過這麼做。”這全是花朵兒的功勞,樊香並不居功,也轉移話題,“我種得多,以後可以多帶些過來,這個是幹的,能儲存得住。”
“媽媽,你怎麼不算專家呢?你都出了一本蘑菇種植的書了。”程愛紅也開始自覺維護起來媽媽,“還又寫了一本木耳的種植技術,不是說也能出書嗎?”
“哈哈,愛紅都不服氣媽媽太謙虛嘍。”真不虧是他看中徒弟的媽媽,就是靈秀逼人。
“說起來出書,夏老師,今天帶愛紅過來,一是想拜您為師,二就是問下關於小叮當連載的事。咱們先說一,您看愛紅還可以當您徒弟嗎?”
夏老師卻看了夏師母一眼,“你覺得呢?”
夏師母站起來拿了一張紙和筆放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孩子,你過來畫一幅小叮當的畫。”
程愛紅看看樊香,樊香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去吧,就像在家時那麼畫就行了。”夏師母這樣有考驗才正常,像夏老師那樣看了一幅畫就說要收徒才奇怪呢。
程愛紅走了過去,拿起鉛筆開始畫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身上,樊香發現,比起她和程伯紹,夏師母才是最緊張的那個人,她眼睛簡直眨都不眨不下,直直地看著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