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攔不住周海燕的嘴啊,“程大哥,你孩子真可愛,你看什麼時候有空,你和我帶他們一起去打乒乓球啊。”
程伯紹只想罵人,無視樊香就算了,他什麼時候去打過乒乓球啊,就那一次集體活動,他還因為收到樊香的信而急著回去寫複信了,最終也沒去。
樊香看看周海燕,雖然長得不錯,看穿戴估計條件也好,話裡帶著一絲曖昧。可程伯紹寧可自己不吃也要省下糧票給他們,還寫了那麼熱情的家書,言為心聲,樊香不相信他會跟她有什麼牽涉。
這是她看中的孩子他爸,這女人竟然在覬覦她的人嗎?
樊香決定,要給她一個難忘的記憶。
沒等她說話,程愛軍首先不願意了,“我們才不去打乒乓球呢,爸爸和媽媽要帶我們去看安安門,去爬長城,還要去畫報社,讓小叮當出版。”
周海燕不知道小叮當是什麼,她勉強笑道:“小朋友,打乒乓球很好玩的,看過安安門及長城再去打也行啊,打得好了還可以為國爭光呢。”
雖然不知道這個阿姨怎麼回事,但孩子們很敏感,程愛紅明確表示,“爸爸,我不想打乒乓球,也不想和這個女的說話,我們走吧。”
程愛華最幹脆,“爸爸,為什麼這個阿姨還在這裡,不知道打攪人家一家人團聚是不道德的嗎?”
好吧,看來不用自己出手,孩子們就能把問題解決。
周海燕聽到這幾個孩子的話覺得心都要碎了,想到剛才程伯紹皺著眉頭,心底又升起一份希冀,“程大哥,小孩子說話得注意些吧,我是不在意,但這樣跟別人說話沒有禮貌,會被人說的。”
“小周同志,我和你已說過了,我們是革命同志,請叫我程工或者程同志就行,不要叫我程大哥,我們沒有那麼熟。”
“還有,我覺得我孩子很好,我愛人也把他們教得很好,對別人他們一直都很懂事,有禮貌,至於為什麼這麼對你說話,你要反思一下自己。”
周海燕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片,掉到地上再也撿不回來了。自己就說了那麼一句話,怎麼就受到這麼大的打擊,眼淚忍不住都流下來了。
程愛軍壞心地說:“阿姨,你鼻涕快流到嘴裡了。”
周海燕以為是真的,忙用手捂著臉去掏手帕。
樊香看了程愛軍一眼,這小子還蔫壞,周海燕哪裡流鼻涕了。
回到了宿舍,看程伯紹把他們帶來的包裹放下,樊香問:“那個女人是誰啊?看起來跟你挺熟的。”
程伯紹忙表態,“我們一點兒也不熟,她是周院長的女兒,我覺得她腦子有些不清醒,要不是看在周院長的面子上,我根本都不想理她。”
明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對她又沒有好感,還非得往他面前湊,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程伯紹覺得自己說這話一點兒也不心虛。
好吧,這根本是一點威懾力也沒有的路人甲,樊香不再理會這人。
程伯紹去找了附近的招待所,開了一間房,準備晚上讓孩子們住宿舍裡,他們夫妻住招待所,可以好好過過二人世界。
等吃過飯安排好,孩子們奔波一天都睡下,兩個人去招待所開房間的時候傻眼了。招待所服務員一伸手,“結婚證。”
兩人結婚十幾年了,可就沒領過結婚證。
程伯紹上前解釋,“同志,我們真是夫妻,在老家擺過酒席,請親戚吃過飯的,孩子都有三個了。”
服務員用一種我見多識廣你別騙人的眼神看他一眼,“你說你們是夫妻就是夫妻了?誰能證明?”
她用手指指牆上貼的規定,“規定裡寫了,沒有結婚證不能住同一間房,防止流氓罪發生。”
夫妻兩人面面相覷,什麼都打算好了,沒想到會在這裡出了問題。
這時候也不可能回去了,樊香問:“能不能再開一間房,最好是他那間隔壁的。”
“介紹信?”
樊香來之前請清水縣革委會幫忙開的介紹信,說她來《紅太陽畫報》,請給予接待。
那個服務員看後很痛快地開了房,兩人一個04。
開兩間房,不過是多花一點兒錢的事,到時候難道還有人管他們是睡在哪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