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香:
我的愛人, 你好!
領袖說,無限風光在險峰,你雖然不是險峰,可一樣帶給我無限風光的感覺。
你知道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這句話嗎?這是三國時孫權對他的大將呂蒙所說。
現在對你,我覺得這話也十分適用。每一次知道你的訊息,你總是帶給我驚喜,又驚又喜。
好像你的生命是被濃縮了一樣, 才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做出別人幾倍時間也做不到的事。
而這樣的人, 竟然是我的愛人, 是我孩子的媽媽,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伴侶,想到這裡,總讓我無比的自豪與驕傲。
在收聽雲中省電臺的時候,我和同事都聽到了表揚你的新聞。當時他對我說, 清水縣, 是你老家的人呢, 我立馬告訴了他,那不但是我老家人, 還是我的人。
我的人,我的家人,我的愛人,這些短詞是多麼美妙,每念一遍, 口裡都像吃了糖一樣,甜美的滋味順著口腔,漫延開來。
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好笑的想法,總恨不得對每一個遇上的人說,這是我愛人,她做出許多了不起的事。
曾經周院長說,我太過於聽取你的想法。我想,那是他不知道你是多麼的優秀,才讓人從你的出身上對你有誤解。如果有這麼優秀的愛人,怎麼也要對她給予同樣的尊重,就像尊重自己一樣。
你說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在我沒注意到時,對家書的期待就像一張網,網住了我的心。
收到你的信後,就會忍不住地開始看,忍不住地給你寫回信後寄出,忍不住地想知道你看家書後的反應。
因為急著寫這封回信,寄信回去後我去食堂只餘下了兩個冷硬的窩窩頭。不過,有家書相伴,喝著涼水伴窩窩頭的日子心裡也是滿滿的愉悅。
不知道你對我是怎樣的感受,會如同我這樣懷著既新奇又渴望地心在等待著下一封信的到來嗎?
如果你覺得這封信有些語無倫次,不要奇怪,這正如我紛亂的心情,有些不知如何措詞是好了。
想念孩子,想念你!
代問父母好!
與你相伴一生的革命伴侶伯紹
看過程伯紹的信,樊香不知怎麼心跳了快了一拍,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還未待仔細品味,她覺得一股暖流湧了出來,呆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例假來拜訪她了。
這回她估計再也忘不掉程伯紹的這封信,連大姨媽都催出來了,真是無與倫比的經驗。
她忙找出了自己的月經帶,疊了紙墊上。只是走到哪裡腿裡夾一大疊子紙,真是不方便極了。
這時,她極為懷念後世滿大街都有的衛生巾,那個才是劃時代的發明,女人的大福利。
又平複下心情,這才拿出夏眠的信來看,夏眠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她他們是畫報,一期能轉載的內容不多,希望能和她交流下,如何對整本書做個規劃。
樊香原來斷斷續續地給孩子們講故事,是想到一部分就講一部分,那次認幹親才加上了這個時代特色的東西,其實前後並不連續。現在有夏眠這樣的前輩願意教她,不由她不心動。
現在幾個孩子都在上學,她估計要到放暑假的時候才有空。寫回信時就把這點寫上去了。
可機會比她設想中來得更早。
6月1日前夕,程愛軍幼兒園進行演出,程愛軍果然是獨唱,引得大家熱烈掌聲。
看過他演出後,程愛華及程愛紅都放假了,老師要求這些學生們去生産隊幫忙收麥子,撿掉到地裡的麥穗,然後每個人再開學時上交半斤麥子。
雖然戶口遷出來了,但自留地裡種的有麥子,程青山給樊香留著,說等她收了這一季的莊稼再把地收回。
焦麥炸豆時間,因為麥子和豆子熟了之後,不急忙收割的話麥粒會掉到地裡,豆子也會炸開豆莢向下掉,所以那幾天時間特別趕。
正是焦麥時間,早上四點多天剛剛有一點兒亮色,大隊裡的大喇叭就開始響起叫人起來,除了吃飯,中午稍休息一會兒的時間,要這麼一直幹到天黑。
樊媽媽提前已回去了大隊,除了給樊強做飯,也要下地參加收麥。
樊香等程愛華姐妹放假後,幹脆也給程愛軍請了假,準備帶著一塊回東方紅大隊。
不過回去之前,她已經把開始培育菌種到最後室內及室外的種植寫成了文字,又把木耳培育成功的訊息告訴了嚴主任。
嚴主任一臉嚴肅地感嘆說:“樊香同志,明明應該是很激動人心的事,我現在也不激動了,因為覺得很難的事,放在你身上就是正常的。先是蘑菇的種植技術,又是花菇的培育及種植,這次換成木耳,也不奇怪了。如果你告訴我,木耳的種植技術你研究不出來,估計才會讓我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