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畫, 夏眠又問施一波要了放在畫下面的稿子來看,發現畫是表現文的內容。
能有這樣緊密關系的, 估計是他那學生與學生媽媽。怪不得程伯紹那麼念念不忘呢, 能寫出這樣有趣的文字, 不愧是他看上學生的媽媽。哈哈。也只有這樣的媽媽, 才能養出這樣有靈性的孩子。
“夏老師您在高興什麼?是您的畫又要出版了嗎?”
“我的畫再版不是應該的嗎?我高興的是我這學生天分好。”
施一波實在好奇,“夏老師您什麼時候收的學生, 我怎麼都沒聽說呢?”
“她還沒有拜入我門下,你當然不知道了,就連我學生也不知道呢。”
施一波:“……”
搞藝術的都這麼獨立特行?總覺得夏老師有點兒瘋癲了,是不是下放中受刺激太大了。
施一波有些同情地看了夏眠一眼, 好在夏老師的痴症只應在他學生身上,其他時間還是很正常的。
談好了《草原小英雄》再次印刷的事, 夏眠心情很好地走了。出去後就去找了周院長, 問過程伯紹住的地方,就徑自上門了。
程伯紹既然打聽清楚了夏眠的情況, 也傾向於女兒拜他為師,現在見人上門,雖然奇怪, 還是很熱情地把人讓進了屋。
“小程同志,我看到了你愛人寫的小叮當及愛紅畫的配圖, 我想讓這些文字及圖在我們畫報上連載,你和他們聯系下吧。最好是讓他們來燕京一趟,我當面和你愛人溝通下以後的內容。”
“小叮當能在畫報上連載?”
程伯紹又驚又喜, 《紅太陽畫報》可是最權威的兒童畫報了,能在上面刊登文章的,基本都是一些名家。沒想到自己家人有這個榮幸。
驚的是愛人一直在進步,連孩子都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他自己卻在原地踏步,難道有一天他要仰望自己的老婆嗎?
夏眠聽得這話卻奇怪看他一眼,“難道你在懷疑我的眼光?”
“怎麼會呢?我這是高興得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啊,哈哈!”程伯紹陪笑,為了老婆和孩子,男子漢陪些笑臉算什麼。
“算了,你把地址給我,我可以讓人寄火車票過去,邀請他們來京。”
程伯紹並不知道樊香關系已轉到省城,看夏眠這麼急,只得說:“孩子們在上學,我愛人在裁縫社上班,寄過去票,他們也並不一定馬上就有時間來。”
“這麼好的才華,竟然在做裁縫,這簡直是一種浪費!”
聽得夏眠這麼說,程伯紹都沒敢說樊香就是個農婦,當時能從大隊出來做裁縫自己已高興得不行。誰能想到她講給孩子們聽的故事,竟然被人評價這麼高呢,只得笑了笑。
“那你還是把地址給我,我寫信邀請,讓她有時間就來這裡,車票來了之後我們可以給報銷。”
這樣的話他的學生也會跟著過來了,他簡直是太機智了。能畫出這樣畫的孩子,還不知道怎麼靈秀呢。他已經恨不得早點見到他的學生了。
程伯紹把地址寫了下來,夏眠拿著紙條滿意地走了。程伯紹怕樊香不清楚情況,就寫了一封信。
樊香:
我現在對領袖“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的話語有了更深的理解,他老人家肯定是想著人要有想象力,只有想象得到,豎立起目標,大家才能鼓足幹勁,力爭上游,從而去達到目標。
你知道嗎?夏眠老師又看到了愛紅的畫及你寫的小叮當的文字,準備刊登在《紅太陽畫報》上,夏老師是個雷厲風行的,要立即給你郵寄火車票讓你們過來,說要商量小叮當後續的故事。
經我勸說,他才改變了這個想法,讓你有空時盡快過來,他可以報銷往返車票。
這是窮我的想象力也想不到的事啊,我的眼界扼殺了我的想象力,哎,真是為你們感到驕傲。看來,我也要加強努力,才能趕得上你上升的速度。
你忠實的革命伴侶伯紹
寫完信,他立即出去找了個郵筒放了進去。
樊香並不知道這一切,有了沈首長的話,她關系既然都要調動了,回來後沒再去裁縫社上班,先把買的面料都做成了衣服,這才拿出從省城帶回來的木耳做起了試驗,按照程式做好後密封在玻璃器皿內。
到週末時她拿起一瓶酒及一盒煙送去給了嚴主任,得到杜葦送的一瓶罐頭。
她走之後,杜葦對嚴主任道:“樊香為人可真講究,去了省城一趟,還記得給你帶東西,還是這麼貴重的禮物,她的為人處事一點也看不出是個農婦。”
“她是個值得結交的人。”嚴主任把發生在省城的事告訴了老婆。
“電臺上的新聞你也聽了吧,現在樊香要成為省裡的一面旗幟了。這世上總有些人不是按常理能推斷的。”
“沈首長說了,讓我做好服務,保證樊香能做出更大成績。我也從樊香那裡受惠不少,以後接下來我就會忙了,會有不少來我們這裡參觀的人。”
杜葦說:“怪不得陳正雷把他兩個孩子都認樊香作幹媽了呢,我那時覺得奇怪,現在想想,他們兩口子還是很聰明的。哎,我們孩子大了,不好意思用這種方法,不然我也想這麼做了啊。”
“她人很通透,這樣的人得用真心才能換來真心。我們現在已佔有很大優勢,她在我們清水縣嘛,以後維持好關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