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顧嶽盯著霍光,滿不在乎地說道。
“陛下正青春年少,而臣已近不惑,陛下年富力強之時,臣已是花甲老者,陛下想想,莫不要為一時之情迷,而做終生後悔之事,又或者,陛下只是想逗逗臣,權當樂子?”霍光挑了挑好看的遠山眉,意味深長地看過來。
“霍愛卿難道沒聽說過老當益壯這個詞嗎”,顧嶽不要臉地回道。
“陛下,您有沒有想過,對臣,只是出於一種對父輩的依戀?”霍光無奈地看了眼梗著脖子跟自己犟的小皇帝,又細心開導道。
“並不是,朕對愛卿,是愛戀,愛到骨子裡的那種”,顧嶽眼神灼熱,直視霍光。
“呵呵,陛下年少懵懂,還未經情事,哪知道愛戀是何種滋味,唔”霍光這種總是把昭帝當小孩子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顧嶽,他猛地起身,把銅爐子從懷中扔出,一下撲到霍光身上,氣勢洶洶地咬上了那兩片水潤的玉唇。
大將軍身體瞬間又變成石頭,但這塊石頭卻很有自制力地往外推著顧嶽,畢竟是出自將門的貴公子,霍光的力氣大的超出了顧嶽的想象。
顧嶽死死抱住大將軍的腰,他知道,若這次妥協,這段感情,便沒有了將來。
他。在嘴上加重了啃咬的力度,趁霍光一走神的空,猛地把他推倒在坐榻上,自己,快速地俯了上去,並按慣例,頂住了大將軍的薄弱環節。
馬車外風雪交加,寒氣逼人。
馬車內熱氣騰騰,兩人額頭細汗滲出,臉色緋紅,顧嶽結束了這個綿長帶著點帝王霸道的吻,呼吸不穩地沙啞道:“朕懂不懂情愛,嗯?霍愛卿?”
霍光蜷起一隻腿,輕輕在顧嶽肚子上一頂,毫秒之間兩人便翻了個個,霍光坐起,順帶著把小皇帝也拉起來,看了他一眼,沉著個臉,朝外喊了一聲“停車”。
看到大將軍走下馬車,顧嶽疑惑地問:“愛卿,你要去哪裡?”
“方便”,大將軍頭也沒回地走進風雪裡,聲音中還帶了點惱。
顧嶽跳下馬車,緊跟著大將軍後面,一聲不吭。
方便完了的大將軍一回頭,發現小皇帝站在身後,嚇了一跳,忙走過來替他圍了圍厚披風,不悅道:“天寒地凍的,陛下下車做什麼?”
“方便”,顧嶽看著他,笑嘻嘻的。
霍光看了皇帝一眼,一聲不吭地轉過身去,聽到那邊結束了,才轉過身來,又把自己的披風脫下來,幫皇帝披上,拉著他的手,快步走回馬車。
一上馬車,霍光便松開顧嶽的手,把扔在一邊的銅爐子塞到他懷裡,然後中規中矩地坐向對面,閉目養神。
看著大將軍面沉似水的臉,顧嶽一時也不敢造次,只是非常放肆地盯著那張臉看,一遍又一遍,直到在馬車的顛簸中,打了個哈欠,沉沉睡去。
感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消失,霍光才睜開眼睛,卻發現小皇帝歪著腦袋,睡著了。
霍光起身,把皇帝的頭扶正,但剛一離開,又歪了,他只好坐在一邊,讓皇帝平躺下,把頭枕在自己腿上,又小心地替他蓋上了一條毯子。
看著小皇帝俊美的睡顏,霍光嘆了口氣,頭仰著靠背,繼續閉目養神。
天黑之前,馬車終於駛進了一個小鎮,打扮成家丁的侍衛很是利索地直接把馬車停在了看上去最豪華的一座客棧。
這輛看起來很是低調的馬車沒能引來客棧掌櫃的絲毫興趣,他瞥了眼只有四個家丁的青幔馬車,又繼續低頭,拔弄他的算盤去了。
但過了好久,馬車上的人卻遲遲沒有下來,他正要遲疑著是不是要走出去看看,卻見一個家丁走到馬車前,好像聽了句什麼吩咐,便快步走了進來。
“掌櫃的,來兩間上房,備好熱水,再弄幾個好菜,快去準備”,說著把一個金元寶拍在桌子上。
掌櫃的暗暗瞥了瞥嘴,若不是瞧在金元寶的份上,瞧這簡單的行頭,這頤指氣使的語氣,老子還不伺候呢。
他抬起頭,高聲呼喚店小二,去把樓上最好的兩間大房準備好,生好爐子,打好熱水,再備好酒菜。
小二倒是個勤快人,用了沒多長時間,便下來回稟說一切都弄好了。
家丁走了出去,朝馬車內說了句什麼,只見馬車車簾一掀,一個身披黑色大氅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懷裡還抱著一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年輕人。
掌櫃的直接看直了眼,在這個偏僻的地方,這種玉樹臨風的仙人之姿,實在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他巴巴地瞅著,客人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大步走上了樓。
“你家主人真是妙人啊,不知怎麼稱呼,小哥可否引薦一下,大家交個朋友”,掌櫃的滿臉堆笑著攔住了正要跟上去的那個家丁,滿眼星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