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大的男人,悠閑地喝著小酒,歪歪斜斜地坐著,懶懶地看過來。
“啊,是劉邦老兄啊,您在這住得可好?”閻王小碎步跑過去。
劉邦卻把頭轉向了顧嶽,“這位顧先生是吧,我是大漢的開國皇帝劉邦,我老婆、、、、”
“劉季豎子,在朕面前也敢稱皇帝二字,不怕侵權嗎?”一聲清冷的喝斥聲充滿著不屑,從上方傳來。
一個黑衣男人,威嚴地坐在離屋內所有皇帝都高十個臺階的地方,用一個小勺子舀起一個紅色小湯圓,放到口裡,邊嚼邊斜著眼睛看過來。
劉邦立馬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閉了嘴巴。
閻王卻把腰彎得更低了,蚊子哼哼地說:“始皇帝陛下,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哼,替忠臣平冤是吧,哈,先把朕的冤給平了吧。”始皇帝又吞了一個紅色小湯圓。
“這個,您家胡亥確實冤殺了大將軍蒙恬,但您非要代子來接受處罰,本小閻王對您禮敬有加,也沒什麼過份的懲罰,您怎麼還冤上了呢?”閻王委屈地噘起了嘴。
“沒什麼過分的處罰?他媽地你一天吃三頓仙丹試試,啊,來,試試?”秦始皇舀起一個紅湯圓,舉向了閻王。
“您生前不是好這一口嘛,本小閻王是做過調查的,當初想投其所好,想給您一個甜蜜的小懲罰嘛”閻王更委屈了。
“哈哈,我就要求天天喝酒作為懲罰,不用吃丹,也快活似神仙喲!”劉邦悠悠道。
“閉嘴!劉季,找抽是吧,朕的黑料還不都是你和你的臭子孫給編排的,什麼焚書坑儒,比得上你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歷害;什麼統一六國,實現郡縣,有違天道,是誰的孫子取消了七國分封,抄襲了我大秦的郡縣制;什麼書同文、車同軌是霸道之舉,你朝的衛霍還不是走著我大秦修建的同軌大道討伐匈奴;更有什麼修建長城勞民傷財,你他媽被匈奴圍在白登山的時候別拿美女救自己呀,還有你,顧先生,即便到了當代,你們有本事別非到長城不好漢呀,別把長城印到錢幣上呀,啊,就是縣,你們到現在不是還在用著我當時定下的稱呼嗎?”
說完一大段,始皇帝撥出一口氣,又吞下一個小湯圓。
顧嶽渾身被罩在一股強大的帝王氣下,怔怔地望著始皇帝,好不容易張開嘴唇,擠出了幾個字。
“始皇帝,我代您去安撫蒙恬大將軍,您,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秦始皇沉著個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朕做的事,朕擔當,焚書繼續焚,坑儒,繼續坑,長城,繼續修;大政方針,不要變。只是在臨終時,保全蒙恬就好。”
說到蒙恬二字時,始皇帝臉上浮上一絲溫柔神色,像陷入了某種甜蜜的回憶。
“對他好一點。”始皇帝走下來,伸出手,跟顧嶽拍在了一起,一陣白光閃過,秦始皇一生的劇本飛進顧嶽腦中。
臨閉眼前,恍惚聽到秦始皇喊了一嗓子:“回去第一件事把嫪毐那玩意先切了給我。”
有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臉上,顧嶽疼地嘶啦一聲,這是穿錯了還是咂地,堂堂秦始皇,正在捱揍?
顧嶽想坐起來,卻被一個人又一把推到地上,顧嶽伸出手,在這個人臉上一抓,把蒙在他臉上的黑布巾扯了下來,一張兇狠的少年臉龐露了出來,趁他微微一愣,顧嶽抓住他一隻手臂,站了起來。
回過神來的少年立馬反擊,兩人又滾作一團,另外幾個人也撲了上來,熱情地招呼著始皇帝的屁股。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迅速起身,向遠處跑去。
一隻細長好看的手伸過來,伴隨著一聲清冷的聲音:“你沒事吧?”
顧嶽疼得嘶牙咧嘴,他抓住伸過來的手,借力站起來,睜開僅剩的一隻完好眼睛,看了過去。
十八九歲的少年朗,騎在一匹高大的白馬上,身後是清冷的月亮,籠罩在一片清輝裡的,是一張眉目如畫的臉。
而少年的神情,比他身後的月亮還要清冷。
“馬上就要宵禁了,快回家吧!”少年看了眼顧嶽,不帶感情線的聲音又響起。
“你是誰?”顧嶽挺了挺胸膛,揚了揚下巴,盡量端出一點王者的架子。
“蒙恬。”少年淡淡地回道。
顧嶽吃了一驚,始皇帝和蒙恬的初遇,原來這麼狼狽呀。
“原來是蒙愛卿家的公子啊,本王的兩個侍衛不知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就由你護送本王回宮吧”顧嶽站起後,很是帝王範地吩咐道。
蒙恬輕輕蹙了蹙眉,又看了眼他滿身的泥土和腫成豬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