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議抬起頭,看著他,懷疑地問:“你母親同意這門親事?”
沒等顧嶽回答,身後傳來陸績的聲音:“同意,怎麼不同意,孫徐兩家,親上加親,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孫公子,明日我一定去喝你的喜酒”
顧嶽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哎,不讓去就不讓去唄,用得著這樣嗎?要殺人呀?”陸績揹著手,停在了小橋上,沒敢向前走。
亭中的人煞氣太重,壓迫感十足。
從陸議手中奪過兒子,顧嶽沖了出去,一陣風地回到了孫府,直奔母親院落。
“母親,孩子只要親娘,兒子只娶秀娘,萬望母親成全。”顧嶽進屋後便撲通一聲跪下。
“權兒,這幾年你跟在母親身側,都白呆了嗎,什麼時候連青樓女子都可以入我孫家的大堂了?”吳夫人大聲喝斥。
“兒子只希望有始有終,莫辜負別人。”顧嶽堅持道。
“好,好,李媽,拿給他看!”吳夫人嘆了口氣。
一個僕婦拿著一封信走了過來,正是去陽羨接秀孃的人之一。顧嶽接過信,展了開來,一行娟秀的小字躍然在上:
“妾與公子,無情無緣,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顧嶽有點懵,這幾個意思,堂堂孫權大帝,被人一腳踹了?
想起秀娘對自己寡寡淡淡的臉,好像確實對自己也沒幾份情意,自己呢?顧嶽很肯定,責任心100,情誼嗎還真不知道。
“徐君是你姑姑家的女子,與你從小交好,一進門就要當娘,婚後可要善待人家。”吳夫人緩和了下語氣,叮囑道。
顧嶽突然覺得索然無味,結婚,真得好無聊。
這種情緒一直持續到婚禮結束,看到燈下的美人,顧嶽心中平靜無波。
陸議沒有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為什麼?
窗外傳來兒子的哭聲,顧嶽走了出去,回來時抱著小嬰兒,放到新娘子懷裡。
“麻煩先照顧他,我出去一趟。”
顧嶽打馬來到陸府,門口小廝說公子剛出去了。
顧嶽折回,彷彿無意地,他來到了那片山坡,大槐樹下,一個人正在舞劍。
顧嶽慢慢地走了過去,靜靜地看著,直到陸議停住,才悠悠問道:“今晚,你為什麼沒去?”
“我為什麼要去,孫家高朋滿座,賢貴雲集,不差我陸伯言一個。”聲音縹緲,在夜色中聽起來很是遙遠。
“但我在乎的,就你陸伯言一個!”顧嶽喝得腦中一片混沌,無意識的話脫口而出。
靜默。
濃濃的夜色中,只聽得見兩人的呼吸。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陸議走過來,抓住了顧嶽的胳膊。
“我沒醉,我不回去”顧嶽想掙脫他的手。
一個不放手,一個想脫手,兩人齊刷刷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