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年的味道也越來越濃,只一天的時間,廠區道路兩旁就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就連辦公大樓前的廣場上也擺滿了各色花燈。
葉子去看宋清風的時候,宋清風正在招待所大門口踩著梯子掛燈籠,葉子沒有靠近,只是站在馬路對面看著。
葉子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長款棉大衣,黑色的棉皮鞋,這是程雪芳今早帶她才買的,過年添新衣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
葉子戴在頭上的連衣帽邊沿有一圈白色的長毛,黑色的口罩遮去了她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她站在這裡有一會時間了,宋清風也往這邊看了好幾眼,露出狐疑的眼神。
今天宋清風上班,昨天離開的時候,葉子說了讓他安心上班,等他休息的時候再來看他。
葉子見宋清風沒有認出她來,心下暗自偷笑。要的就是這效果,不然她也不會早早穿上新衣,把自己包的這麼嚴實了。
葉子家講究的可是大年三十這天打掃屋子貼對聯、換新衣、放鞭炮。
葉子一直看著宋清風和同事掛好燈籠,宋清風搬著梯子回了院子,她依舊站在那裡,想等著宋清風回了門崗房她再走。
她不想打擾宋清風的工作,可又想陪著他,遠遠地看著也行。
不一會宋清風放好梯子返回了門崗房,站在門口見葉子還站在那裡,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這女孩站在馬路對面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不會是葉子吧?
宋清風試探的向葉子走去。
溜還是留是個問題,葉子想了想,轉身打算溜。
“葉子。”宋清風叫了一聲。
葉子當沒聽見,抬腿繼續跑路。
宋清風看到的時候葉子已經站在那裡了,又包的嚴實,因此宋清風沒敢認,可葉子走動起來,宋清風立馬認出了她。
這丫頭,還學會騙人了,說好今天不會來,卻又偷偷跑來看他,一個人站在冷風裡吹了那麼長時間,凍感冒了怎麼辦?
宋清風氣的牙癢癢,緊跑幾步一把拉住了想跑的葉子。
路上人來人往,拉扯起來不好看,宋清風拽著葉子的衣袖就往門崗房走,葉子自知理虧,跑是跑不掉了,只得乖乖被宋清風帶著走。
“看到我過來就跑,什麼意思?”進了門崗房,宋清風問葉子。
門崗房只有四五個平米,裡邊支著一張桌子,桌子兩邊各有一把靠背椅,牆角放著一臺電暖氣,房子裡的溫度並不低,宋清風脫了棉大衣掛在了門後。
轉過身又幫葉子摘下了帽子和口罩,並將大衣的拉鍊一拉到底,門崗房的溫度和院子裡的溫度錯了二三十度,別一會出去了冷熱交替的再感冒了。
“我還不是怕影響你工作。”葉子辯解道。
“你已經影響我工作了。”
“誰讓你追出來的?你不追我不就不影響你工作了嗎?”
“你還有理了,我又不是死人,看見你能不管嗎?說了今天不過來,怎麼又跑過來了?”
“從我家過來也就是十來分鐘的時間,我左右無事,就想過來看你一眼,並不想打擾你。”葉子輕聲解釋道。
“你那叫一眼嗎?站了都快一個小時了。”宋清風咬牙道。
本以為是個等人的,沒太在意,可等人哪能等這麼長時間,越想越不對勁,一猜就是葉子。
“你是不是想捱揍了?大冷天的站那麼久,凍壞了怎麼辦?”宋清風越說越氣,越想越心疼,對著葉子的屁股就是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