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這破機子又卡帶了。”女孩煩躁的拿出隨身聽裡的磁帶,扯出裡面長長的黑色磁條,無奈的又拿手指一圈一圈的往回繞。
“你叫什麼?我叫竇玲。”竇玲問坐在椅子上的女孩。
“我叫李欣茹。”女孩看了一眼竇玲,又繼續忙手裡的活。
“你呢?你叫什麼?”竇玲又問坐在對面床上的葉子。
“代青葉。”
“代青葉是吧,你頭髮好長啊,辮子都拖到床上了,你洗頭不麻煩嗎?”
“不麻煩,很好洗的,就是費洗頭膏了點。”葉子笑了笑,順手將身後的大辮子順到了胸前,拿在手裡把玩。
“很羨慕你們長頭髮的女孩,我從小跟我爸長大,他不耐煩給我收拾頭髮,總給我理個假小子頭,後來習慣了,頭髮一長我就難受,想留都留不起來了。”竇玲揪了揪自己的短髮,滿臉遺憾。
“你留短髮很好看的,很帥氣。”葉子由衷的誇讚道。
長髮有長髮的韻味,短髮有短髮的風格,只要是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看的。
“可我是女孩子啊,要帥氣有什麼用?從小到大,經常有人說我帥,從來就沒有人說過我漂亮,一說起我都是竇家那假小子,我爸媽都愁死了,怕我將來找不到婆家,嫁不出去。”竇玲皺著眉,一臉愁苦,似乎也在發愁自己的終身大事。
“你才多大啊,你爸媽這麼早就操心你的終身大事,是不是早了點?”李欣茹問道。
“都說三歲看到老,我已經十六了,男孩子作風壓根就改不掉,裙子穿在身上就跟偷穿了別人的衣服似得,渾身不舒服,路都不會走,更別說出門了。”竇玲垂頭喪氣的,女孩子衣服穿在她身上,就跟男孩子穿了女孩子衣服似得,別提多彆扭了。
“那你媽媽呢?小時候你媽媽怎麼不管你?”葉子問道。
“我媽在老家帶我弟,我只比我弟大了不到兩歲,我奶奶去世的早,我媽既要種地,還要看孩子,沒人幫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我不到三歲就被我爸帶到了單位上,兩年前我家解決戶口,我媽才帶我弟來的油田。”竇玲解釋道。
“那你爸還挺厲害的,我爸別說帶我們了,還要等著我媽伺候他呢。”李欣茹忍不住插話,似乎對自己的父親很不滿。
“我們一家子從老家出來的早,當了十來年的黑戶,幸好我媽會裁縫,給人做衣服掙了點錢,要不飯都沒得吃。”李欣茹又說道。
“你媽真是太厲害了。”幾人忍不住由衷的讚歎。
每家的口糧每個月都是定額的,按戶口劃撥,每個職工每月三十二斤,家屬二十八斤,子女初中以上三十二斤,小學生二十八斤。
高價糧是很貴的,貴不說,還不一定買的到,所以在家裡戶口沒解決的情況下,有膽量從農村出來的都是有點本事的。
說起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小時候的事情,大家似乎找到了共同語言,不由得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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