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子後白蓮堅持讓宋仲璽把自己放下, 村裡向來不缺看熱鬧說閑話的人, 白蓮還不想讓自己被人當面打趣, 無論惡意還是沒有惡意。
白蓮不和宋仲璽一起走,宋仲璽拗不過白蓮,只好默默地跟在白蓮身後,離得很遠,遠的足以讓人不懷疑他們的關系卻又不讓白蓮走出視線。
白蓮自然知道身後宋仲璽一直跟著她,她微微一笑,正是知道他會在自己身後她才能安心地走回家。
此時家裡正鬧得不可開交,白蓮剛進大門, 就見郭母拿著苕帚追著郭蘭打,郭蘭閃躲不及就要被打個正著,這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突然竄出來擋在了郭蘭的面前, 郭母一苕帚打在了竄出來的男子肩膀上, 院子裡的人都愣住了。
正值夏季, 章樹成穿的清涼, 光著個膀子,被郭母一笤帚掄在肩膀上,眼見得就起了一道紅痕。
章樹成的媽章母心疼兒子,見狀連忙上前,再見兒子胳臂腫起一道紅痕, 惱怒地對郭母說:“我說蘭子媽, 你教訓閨女非得今兒個教訓?你看把樹成打成什麼樣了。”
郭母聽了冷笑, 打一下就心疼了, 她家好好一個大閨女未婚先育她找誰說理去?
章樹成見氣氛不好連忙說,“媽,我沒事,一點都不疼。”又對郭母說,“大媽,你別打蘭子,都是我的錯,要打就打我吧。”
這才說了句人話,郭母臉色不是剛才那麼難看了,她放下苕帚對章母和章樹成說:“進屋說吧。”
章樹成心裡一喜,知道這第一關算是過了,連聲答應了,拉著郭蘭的手跟著郭母進了屋子。
郭母見章樹成和郭蘭膩膩乎乎跟分不開一樣,瞪了郭蘭一眼,郭蘭見自己媽瞪她又縮回來章樹成身後,郭母一看氣了個倒。
章母臉色也不大好了,兒子外向,這是沒娶到媳婦呢,要是娶了媳婦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此刻郭母和章母的心情倒是出奇的一致。
郭父站起身敲敲煙袋鍋子和郭菊也進去了。
白蓮見眾人都沒有看到自己,小心翼翼地進了自己的屋子,她自來體質不好,這一天先是爬山又是做那種事情,此刻回到家真的是累極了,也顧不得脫衣服,蹬掉鞋子爬上炕就睡過去了。
睡夢中白蓮迷迷糊糊好像聽到大姐在對誰說話,“……回來了……別吵,讓她睡……”後面說什麼白蓮就不知道了,沉沉的睡了過去。
陽光照在暗色的的傢俱上,一點點的移動,夕陽西下,最後一點陽光灑在在炕上人身上,臥在鋪上的人經歷了少女向女人的轉變,此刻睡夢中的她神情寧靜,美的驚人。
白蓮這一覺睡的極好,醒來時外面天色已暗,她穿鞋下地去院子裡洗了把臉。
“嫦娥醒了?正好,快來吃飯。”大姐端著炒好的菜正要往堂屋裡走,看到白蓮醒了招呼白蓮吃飯。
白蓮洗完抬頭說:“哎,這就來了。”
一進堂屋子郭母和郭父已經在坐在桌子旁了,白蓮於是叫了聲“爹、“媽”。
大姐讓白蓮先坐下,白蓮倒也不坐,起身幫著大姐拿碗筷,大姐揮揮手,“你快去坐吧,我和蘭子盛完飯就來,你快去吧,不用你了。”說著就朝廚房走去。
白蓮見狀只好坐下。
其實白蓮很好奇郭蘭和章樹成的事情最後怎麼樣了,但郭父郭母神色有些沉重,白蓮也不好貿然去問,只好憋著。
郭母這會兒正犯愁,今天章樹成是來提親的,郭蘭的肚子等不了了,兩家人捏著鼻子同意了兩人的婚事,可是這樣一來就有個問題,郭蘭的嫁妝,他們家就這麼個情況,窮得很,不然郭菊也不會耽擱到今天了,郭母光是想一想就是是個愁人的事。
郭母是個小姐脾氣,一有不順心就看郭父不順眼,這會子不想搭理郭父,拉過唯一讓她順心的小女兒的手說:“老么,在學校裡好好學習啊,到時候國家分配工作,吃公家飯,不用像我和你爹一樣,一輩子窮刨地,連飯都吃不上。”
郭母的手幹慣了農活,粗糙、腫大,不像是女人的手,她的話也糙,但卻讓白蓮感受到了厚重的母愛,她突然覺得自己從穿越之旅中收獲了很多很多,那些她以前的人生從沒有期待的東西都一一的得到了,像是上天知道她的渴望,於是送給她夢寐以求的禮物。
白蓮還在感嘆,沒有看到郭母奇怪的神情。
“這是什麼?嫦娥,告訴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郭母眼尖,一下子看到白蓮脖子上的吻痕,臉色陰沉下去。
不怪郭母敏感,她二女兒剛剛出了丟人的事,這會兒自然也有不好的聯想,以為女兒被人欺負去了,畢竟小女兒一直乖巧,她自然想不到小女兒會是自願和別人發生關系。
白蓮剛開始不解,直到想到什麼,臉一紅,趕忙把領口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