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待師兄走後把白蓮放到炕邊,把師兄帶來的飯放到白蓮嘴邊,白蓮鼻子動了動,睜開眼睛。
“小狐貍,我就知道你沒睡,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真是個沒良心的小狐貍,我救了你你還這樣對我。”說著,假裝老成的的點了點白蓮的腦袋。
白蓮正在低頭吃飯,聞言翻了個白眼,她都成了非人類了,當然看什麼都不順眼,態度能好到哪裡去?允許小和尚抱自己已經是她最大的感恩了。不然沒了她,小和尚只能一個人瑟瑟發抖了,誰給他安慰?
這時,小和尚沉默一陣,繼續說:“我其實知道師兄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因為我現在還不強大,那些人嫉妒我是因為我是師傅的弟子而他們不是,因為我比不上師兄,所以他們覺得我不配成為師傅的弟子。”
白蓮聽了一陣詫異,原來小和尚並不是蠢的無藥可救啊。
只聽小和尚繼續說:“但是,我並不怪他們,師傅說過,責人之心責己,恕己之心恕人,是我不夠努力。”
白蓮震驚,這句話的意思是用苛責別人的心來要求自己,寬容自己的心來寬恕別人,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有異曲同工之意。
小和尚看起來才八九歲的樣子,卻能明白有些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真不愧是佛門弟子啊,白蓮感嘆。
但努力了就真的會讓人閉嘴嗎?白蓮嗤之以鼻,只有庸人才會如此覺得,這世上凡是不凡的人哪個不被別人議論,哪個不被人關注,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是常理。
就算有一天小和尚真的名符其實,眾人也不會像他期望那樣,與他平和相處,人們只會更加隔離他,平庸的人如何會喜歡出眾的人?又怎麼會和他在一起讓他襯托出自己愈加平庸?師兄明行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所以她才從來不去討好那些因為嫉妒她而故意孤立她的人,而且她還喜歡故意惡心他們,像之前的舍友張鷗,明明是嫉妒她有很多男生喜歡,卻在背後說她心機重、白蓮花,她就白蓮花,就是壞又能拿她如何?還不是隻能在背後說說?當然,她被蔣芸芸捅死是因為蔣芸芸心理有問題,這與好人壞人沒有多大關系。
想到這裡,白蓮又蔫了,死都死了,想這些又沒什麼用。
小和尚卻不再頹廢,樂觀起來,拿起飯碗沒心沒肺的吃起來。
白蓮:“……白為他操心了,這種人到底是怎麼活的?
……
明行走出禪舍,去了內寺,內寺是方丈以及與方丈同輩的師叔們住的地方,比起外寺更為幽靜,一路上明行遇到的同輩和尚莫不恭敬的對他合掌稱“師兄”。
禪舍裡,方丈智苦正在打坐修行,明行恭敬的站在主持智苦的下首,等待智苦問話。
智苦和尚氣息平和,身上透著一股禪意與慈悲,便是得道高僧該有的樣子。
過了一刻鐘,智苦放下手中的念珠,睜開眼睛,那眼裡是睿者的寬容與達者的氣度,讓人看了心便安寧,他開口:“你師弟如何了?”
他顯然並不是不關心自己的弟子,只是他不便插手此事。
“回師傅,師弟還小,未曾經歷過這些事情,所以一時不能接受。”明行恭敬的說。
“是時候了,你去吧。”說完又閉上了眼睛,他相信自己看中的弟子。
“是,師傅。”明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