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丹和蔣進九到了惡鬼門山門外,只見裡頭一股濃煙直沖天際,門口有執事面帶笑容,一一唱名答謝。往來奔喪之人都是一臉的無奈,這魏春輝結丹不成功,玩了個形神俱滅,惡鬼門居然報喜喪,說羽化登仙,真是臉皮夠厚。
待進到門內,有歌有舞,廣場之中駕著一堆柴火,不知道燒的什麼,一股子臭味。各大派之人捂鼻拜靈,上香之後,三五成堆站在一旁閑話,等著開飯。
劉丹和蔣進九進來之後,眾人紛紛見禮,雖然和二人相熟的不多,但南遠派的面子要給。這時常青雲急急走上前來施禮道:“嫂子來了,蔣師兄好。”
蔣進九一見常青雲臉色就耷拉了下來。劉丹笑道:“青雲可好,可有些日子沒到鐵崖山來了。”
常青雲笑道:“最近事忙,幫姜大人協調各派分配飛舟的事,一直不得空,等哪天閑下,一定給嫂子賠罪。”
劉丹笑道:“無妨,你忙你的,對了,今兒是個什麼章程啊?”
常青雲道:“魏春輝死了,惡鬼門就由他師弟陰風子主事,待會就會舉行接位儀式,聽說有幾個人不服,待會可能有好戲看了。”
劉丹點點頭,道:“嗯,倒時候,咱們就在一起吧,有事也有了照應。”
常青雲稱是告辭,和別的門派交際去了。
後頭又陸陸續續有人上門,都是魯國附近其他一些小國門派的人,藉著喪禮的機會,與其他各派結交一番。快晌午之時,門口卻唱到:“火雲門,搬湖子、搬海子到。”各派之人一聽,紛紛側目,這火雲門從未聽過,不知是哪裡的山頭。
搬湖子進來,報拳笑道:“與各位見禮,在下乃秦國火雲門的搬湖子,這位是搬海子,旅居魯國,聽聞陰魔子道友羽化登仙,特來祝賀。”一句話說的眾人哈哈大笑,再一看居然看不透這搬湖子的虛實,紛紛收口,與他見禮。
陰風子迎了出來,抱拳道:“真人有禮,還請入內奉茶。”眾人一聽驚訝非常,現如今這真人的稱呼可不是當初,那阿貓阿狗隨隨便便都能叫真人的時候了,哪一個不是結丹高人。整個魯國也不過是南遠老魔、烈火奶奶和百草宗藥真人結了丹,可稱為一聲真人。
北邊齊國當初的稷下十八真人,如今也不過是有四位結丹,改了名號,叫稷下四真人了,其他鄭宋之類的小國,真人更少。中原之地,統共有名號的結丹真人也就十一位。薛國那還死了一個,成十位了。
搬湖子回禮道:“不敢當真人之稱,有南遠真人在,我輩不敢逾越。”他這活倒是發自肺腑,可在旁人聽來就有一絲挑撥的意味了。
蔣進九面色微怒就要說話,劉丹卻問道:“真人可是薛國國師?”
搬湖子呵呵笑道:“區區小國爾,各位見笑了。”眾人一聽,原來是薛國國師,面色都冷了下來,居然還敢來魯國,不怕南遠派將你們滅了?有那想結交的,聽了這話又退了回去。
陰風子面色不改,笑道:“真人客氣,今日能駕臨惡鬼門就是給了我們天大的面子,還請裡面奉茶。”
搬湖子笑了笑,道:“就和大家夥在這就行,今次前來,一是祭奠陰魔子道友,二來就是藉此機會向大家賠個罪,此前搬山子肆意妄為,夥同趙明誠來魯國滋事,死有餘辜,還請諸位能夠見諒。”
說著話,看向劉丹和蔣進九,劉丹面上淡淡,說道:“搬山子一事已經了結,前因後果非常清楚,各派之人當日都有在場,想必搬湖子真人,也有所聞。如今我南遠派並未追究,也就談不上什麼見諒不見諒了。”
搬湖子笑道:“如此,多謝南遠派,前日拜山賠罪,雖未能獲許,但禮還是要賠的,不日就將一萬顆靈石奉上,還請笑納。”
眾人一聽,哇的叫了出來,一萬顆靈石啊,均羨慕不已。
劉丹道:“我家掌門已經發話,賠罪就免了,賠禮麼當然也就不用了,只要以後安穩修行,莫要生事就行了。”
搬湖子連連稱是,施禮道:“南遠派如此大度,實乃我輩楷模。如今家師親自從秦國前來,為表歉意,決定一個月以後,就在十裡坡邀請三山五嶽,大江南北各路同道,舉行論道大會,交流解惑。所需一切支出費用全部由火雲門承擔,還請諸位同道賞臉光臨。”
又對劉丹道:“請仙子轉達南遠真人,火雲門誠意賠罪,請真人一定到場,如此,我等才能心安。”
劉丹道:“我一定轉達。”
搬湖子這才一幅放下心的模樣,開始和其他門派寒暄。
中午,惡鬼門廣擺宴席,答謝各派,午後,就是陰風子的接位儀式,惡鬼門上上下下二十多號人,魏春輝死了,就是陰風子道行高,眾人也沒有什麼異議。
喪禮熱熱鬧鬧的搞完,眾人各自歸家,劉丹和蔣進九回返鐵崖山。還沒走出多遠,搬湖子和搬海子就從後頭追了上來,降下雲頭,叫道:“仙子留步。”
劉丹回身一看是他倆,心中咯噔一下,問道:“真人有何事?”
搬湖子忙道:“可別真人真人的了,叫我搬湖子就好,適才見到二位,你我方向一樣,不如結伴而行,我也有些事想向仙子請教。”
蔣進九一擺長棍,喝道:“莫非要動手不成?我二人雖境界不如你,但未必就怕你。”
搬湖子連忙擺手,道:“二位切莫誤會,切莫誤會,是,唉,實是聽聞飛舟之事,有很多不解之處,想請教一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