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子笑道:“誒,對嘍,來喝酒。”
喝了半晌,火雲子似有所思,問道:“你剛才說有什麼事要說來著?”
搬湖子心道,這是連腦子也不清醒了,忙離席跪倒在地,哭道:“師父贖罪啊。”
火雲子怒道:“嚎個錘子,說什麼事。”
搬湖子抹了兩把眼淚,將薛公如何謀奪桑靈雲,搬山子如何攪合,還有那石崇山等人如何算計,一五一十的向火雲子講來。說完哭道:“實在是弟子正在閉關,並不知情,事後出關才得知師弟已然喪命,要不然怎麼著也得攔住他。後來一想,師弟之死是大事,應立即稟報師父才好,就這樣,弟子就從薛國趕了來。”
火雲子拿著筷子半天沒響動,搬湖子抬頭一看,只見師父卻是眼淚汪汪,連連搖頭,半天才道:“我的山子啊,你可死的好慘,心疼死師父嘍。”摔了筷子,趴在桌上痛哭不已。
搬湖子有些詫異,這不還挺有人性麼,不算邪乎呀,望向搬海子,搬海子輕輕搖了搖頭。搬湖子不敢多看,低著頭等火雲子哭完。
好半天,火雲子才緩過來點,拿起筷子,道:“唉,山子命苦,來咱們吃菜。”
啊,就這還吃菜?搬湖子是徹底蒙圈,不知道該如何回話,輕輕端坐一旁,陪著火雲子吃飯,話是半句也不敢多說了。
正吃的當口,後堂有幾個女聲,嬌滴滴的叫道:“師父,人家還餓著呢。”
火雲子一聽,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看見搬湖子還在坐,便說道:“你先休息,這事明兒個咱在議。”說完轉身回後堂了。
搬湖子目瞪口呆,這師父到底是清醒還是糊塗。搬海子叫人撤了酒席,將搬湖子拉到了一處廂房,進了門,豎起大拇指,道:“師弟,有兩下子,這哭的真像那麼回事。”
搬湖子沒好氣的道:“酒太辣,師兄,你說師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搬海子笑道:“嘿,師弟,你這還看不出來,雖然心疼,但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娘們一句話就勾了回去,要我說啊,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你明天看著吧。行了,你也早點歇著吧,跑了大老遠的,今兒這關算是過兒。”
臨出門,又道:“對了,明天千萬不可再提此事,不然後果難料,遷怒與你也不是不可能。”
搬湖子點頭答應,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就到了火雲子住處外候著,等了一個時辰,一拍自己大腿,扭身回去補覺。
等著晌午了,才過去候事。火雲子似乎完全不記得昨日之事,誇贊了搬湖子兩句,叫擺飯,吃飯當中,忽然問了一句:“你昨日所說,果真絕色?”
“啥,啥。”搬湖子愣神,火雲子急道:“就是你說的那個桑什麼的女的,果真絕色?”
搬湖子這才反應過來,道:“傳聞是這麼說的。”
火雲子點點頭,道:“如此說來,那姓南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唉,師父就隨你走一趟吧,替天行道義不容辭。”
搬湖子差點沒氣死,自己徒弟都死了,就記得那女子絕色了,這師父看來真是已經走火入魔了。
歇了三天,火雲子和搬湖子連帶著一臉苦澀的搬海子,出發去薛國。搬湖子又一人給了個騰空符,教會兩人使用,一路向東而去。
火雲子看著這符篆稀奇,問道如何來的,搬湖子說是那南遠老魔編撰了一本符篆錄,按著上面的記載自己做的,只要內氣能外放就能制符,區別不過是威力大小,激發方式不同。又細細講述了,一二三級符篆的特點以及所涉及道紋的勾畫之法。
火雲子大為感嘆:“還有這妙用?我一直以為那金丹上的花紋僅是天然生成,也試過幾次,均是威力過小,沒什麼大用,以前只知道以力壓人,抬手內氣橫掃,閉眼神念傷人,看來還是落了下乘。中原之地果真英雄了得。”
搬湖子二人誰也不接話,就悶頭聽著。火雲子發了一陣感慨,又問道:“那薛國可富有?”
搬湖子答道:“還行,境內有條靈石礦,品質還不錯。附近山上也有不少出産。”
“哦,那是不是中原之人對敵,都喜歡用符篆。”火雲子問道。
搬湖子心道,終於問了句正經的了,答道:“不錯,自從有了符篆錄,大多數時候都不用近身肉搏了,就是面對結丹高人,只要二三級符篆充足,也有一戰之力。碰上丹成下品的,說不定還能一戰而勝。”
火雲子點頭道:“如此說來,倒要小心了,雖然師父內氣醇厚無比,但那符篆精妙,也是不可小視。南遠老魔威名遠播,符篆錄還是他編的,保不齊還有保密的手段。”
搬湖子鬆了口氣,師父大事上還是不糊塗的。火雲子緊接著又問道:“那姓斯的是個外國人?”
搬湖子,欲哭無淚,點頭道:“是,師父。”
火雲子冷哼一聲:“哼哼,今次,為師定要替天行道,解民於倒懸。搬湖子,到了薛國,首先一個就是大量收購符篆,越高階越好。薛國沒有,就派人去魯國買,定要讓南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搬湖子大聲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