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錢沒地方花嗎。”
袁彥嘴角掛著笑,明顯是不信任的神色:“明日複明日的,你別敢做不敢認啊。”
“依依還在隔壁房間,非要現在?”何二說。
“非要呢。反正她戴了耳塞,正好。”
何二忽然去翻自己的褲子口袋,找出幾張零零散散的紙票:“我出錢,你出門右轉,紅燈區,都是雞,鴨也有,您隨便挑。對付一晚成嗎?”
袁彥嘴邊的笑凝固住了,複又豔麗起來:“你他媽什麼意思?這麼點錢侮辱誰呢?”
兩人忽而僵持起來。
袁彥坐起身來:“我逼著你玩的遊戲?我逼著射的精?我逼著的你要給我口交?”
樓上的吵架還在繼續,在深夜裡像炮彈,炸的人情緒全混亂了。
何二抬頭看著袁彥,說:“做做做,那你跟我說你能不能在這個聲音裡硬起來?”
袁彥露出個譏笑:“藉口挺好。”
“藉口個屁。”何二忽然來了氣,去了廚房拿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奪門而出。
袁彥沒反應過來這是哪出,跟了出去。
何二蹭蹭爬了兩層臺階,滿臉不耐的敲響了樓上吵架那家的門,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開的門,一開門就見個男人拿著把刀站在門外,嚇得立馬要關門。何二伸出腿抵住,兇神惡煞地開口:“就你們他媽的一天到晚半夜不睡覺是不是?”
男人還呈現著呆滯的模樣。
袁彥跟在後面,一看這場景差點笑場。
許是何二那模樣看著實在嚇人,又或者能在家吵吵嚷嚷的人不過是色厲內荏的東西,所以還真的把那兩人震懾住了。
袁彥跟著何二下樓,他想笑,但氣氛意外的挺正經,因此只好忍著。
兩人進了門,果然沒再聽見樓上人再發出刺耳的聲音。
“做吧。”何二把刀隨手一扔。
他倆還沒做,樓上那對情侶先做上了。女人咿咿呀呀的叫聲刻意放大了數倍,聽起來是不要臉面了。
何二額角青筋一跳,袁彥實在受不了了,笑得身體都抖起來。
“笑屁啊笑。”何二咬牙切齒。
袁彥彷彿被戳中了笑點:“你是不是特地表現給我看的?”
“閉嘴。”何二壓下來,鼻息濃重。袁彥知道他是真的生氣——或者說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後,害臊了。
真可愛。
袁彥乖乖閉嘴,可依然忍不住笑,胸腔都微微顫抖。
“你有完沒完?”何二忍無可忍。
袁彥感覺到一股熱氣靠近了自己脖子,伴隨著一句惡狠狠的“再笑我掐斷你脖子”。牙齒貼合到頸邊的面板上,力道先開始很重,袁彥不自覺繃緊了脖頸,可預想的疼痛沒來臨,所謂的“掐斷”變成了一個力度輕緩的啃咬。
袁彥便又沒忍住,喉嚨震動,發出了點悶笑。
何二束手無策,他們早已不是一看不順眼就可以動手的關繫了,只好抬起臉看著對方,無奈道:“別笑了成嗎?笑什麼?”
袁彥笑得眼睛裡都有些濕潤了,他朝上仰躺著,嘴邊和眼睛裡還帶著細碎笑意,何二彷彿是第一次看見對方如此不設防——他也不知如何覺得這一刻的袁彥是不設防的,像一隻永遠耀武揚威、陰晴不定的危險動物,忽然朝著你露出肚皮。
這感覺新奇、美妙,卻又糟糕。
袁彥此時緩慢地回答:“笑你。”
何二忽然感覺到了那點一直被忽略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