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壓低聲音,冷冷道:“不樂意碰就管好你的手。”
袁彥偏又在他肩膀上揉了一下:“我不樂意也要碰,怎麼樣?”
這人吃軟不吃硬,小孩子臭脾氣,何二見識過了,懶得搭理。
比賽越來越激烈,何二坐不住,兩手撐在腿上傾身往下看。袁彥悠然靠在椅子裡,道:“屠夫下手向來狠,主人不喊停,他把對方打到死的事都出過幾回。”
何二眼刀嗖的甩過來:“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袁彥眨了眨眼。
“別他媽在這兒跟我裝無辜,因為我認識sa是不是?”
“我在來這兒前可不知道你認識他。”袁彥一攤手,話鋒一轉,笑得令人生厭,“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晚。”
十分鐘前,袁彥跟他的下屬耳語了兩句,緊接著下屬就下了樓,在要上場的屠夫耳邊說了什麼。對方下手根本沒留餘地,顯然是主人提前打了招呼。
何二控制不住想揍袁彥的沖動。習慣了,這麼些年來,每當袁彥在他面前犯賤或者挑釁他都想揮著拳頭把這人痛扁一頓。
但這回不行。
“都簽過協議了,生死隨命。”袁彥說,“人家拳手都沒急眼沒害怕,你跟著急什麼?”
“生死隨命。”何二嗤笑,“別人是生死隨命,換成你自己,你能說出這話嗎?”
“有什麼不能的。”袁彥毫不在意,“你要是敢的話,我在你這兒也是生死隨命。”
得,沒得聊。
打到第九回 合時,sa已經落了下風,基本無還手能力。袁彥依然興致勃勃,何二在做心裡鬥爭,他一貫不愛低頭,更何況是在姓袁的面前,可無法。
“讓你人的停手。”何二開口。
袁彥眼睛轉向他:“你說停就停了?他現在正在興頭上,可不一定聽我的命令。”
何二發現袁彥太會拿捏他的七寸,從杜玲到他母親的錄影到sa,這人跟算計好了似的,回回捉住七寸來打擊。
“這次你又想怎樣?”
袁彥看了他一會兒,指了指桌上放的兩瓶洋酒:“你一口氣喝了,我考慮考慮。”
拳擊一回合三分鐘,每回合休息一分鐘,剩餘時間並不多。何二管不上他守不守信——畢竟這回的要求可太簡單了,拿起瓶子就灌了下去。
酒精濃度高,跟燒刀子似的颳著食道和胃,何二卻沒露出示弱的表情。他睜著眼,一邊喝一邊拿狠命的眼神看袁彥。
操。袁彥被這眼神看的心頭火起,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那股燒人的火又開始往別的地方蔓延,袁彥自個兒都沒鬧清蔓延去哪兒了。
反正可能先燒上腦子了。
兩瓶洋酒下肚,何二沒立刻醉倒,瓶子一扔,惡狠狠道:“給我停手。”
袁彥牢牢盯著他,招招手,讓人下去傳達命令。
接下來的記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