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蹲在地上抽煙,一地煙頭。屋內正酣戰,薄薄門板擋不住淫聲浪語。
好了三年的女友杜玲出軌,跟姘頭在裡頭翻雲覆雨,何二給他倆守門,個屁。
“怎麼樣?我是不是比何二那小子幹的你舒服?”姘頭聲音聽起來耳熟。
“啊……不……是……”杜玲喘息不止,嗯嗯啊啊叫著。
何二蹲在門口吸了口煙,他晚上出去借錢,被灌了幾瓶烈酒,胃裡翻湧著酒精和血氣,疼得身體顫抖,尤其是兩隻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但他沒喝醉,大腦清醒,回到家聽見屋裡的動靜,他怔了下,卻沒破門而入、抓姦在床。
他只是從口袋裡摸出煙盒,蹲了下來。
屋內兩人搞了許久,估摸有個把小時,終於鳴金收兵。
過了幾分鐘,臥室門開,走出來個人,何二低著頭,只能看見一雙鋥亮皮鞋和一截褲管,他把煙頭碾在地板上,沒說話。
皮鞋的主人經過他時頓了頓,然後抬腳,鞋面抵住何二的下巴。
“蹲這兒幹嘛呢?給我守門啊?”
下巴上傳來一陣力道,何二被迫仰起臉。袁彥人模狗樣站在面前,西裝領帶樣樣齊整,唯獨汗濕的頭發彰顯出了一點兒情慾後的痕跡。
“聽牆角。”何二嬉皮笑臉,“也順便給袁少爺守個門。”
袁彥拿鞋面輕拍他的下巴:“真是條聽話的看門狗。”
何二盯著他,臉色平靜,沒有絲毫怒氣。
袁彥撤回腳,嘖了一聲:“不對勁啊,怎麼今天裝孫子了?平日見著我時那囂張的氣焰呢?哪去了?”
何二扭頭看了眼身後的臥室,裡頭沒有動靜,杜玲不知是睡了還是裝作睡了。
袁彥蹲下來,伸手捏住他的兩頰,擺正臉:“看什麼?她高潮了四次,累得睡過去了。你是不是沒讓她這麼爽過?聽到她叫的多大聲了嗎?”
他手抖的越來越厲害,帕金森晚期般,咬著牙齒說:“袁少爺能力過人。”
袁彥笑了,拍了拍他的臉,道:“不知道杜玲怎麼看上你的。”
何二左手捏緊煙盒。
袁彥眼尖,瞟到變形的煙盒,笑道:“怎麼,想打我?”
何二牙齒咬著內唇,嘴裡泛起血腥味,卻緩緩松開了握著的拳頭,說:“我怎麼敢。”
袁彥直起身,居高臨下的啐道:“沒用的孫子。”
何二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袁少爺沒了興致,整整領帶轉身準備走,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了,你女朋友又軟又辣,味道不錯。”
何二猛地抬頭怒視他,目眥欲裂,彷彿被割了舌的野獸,喉嚨裡發出嗚嗚響聲,胸口急劇起伏。
袁彥挑釁地望著他,口氣輕蔑,火上澆油道:“謝謝款待。”
何二豁然起身,壓抑著低吼:“我操你媽!”
拳頭像一道閃電,筆直的朝著袁彥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