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際,他們卻一起單膝跪地,盔甲發出摩擦的聲響。
鐵白梨定睛一看,只見此男人高馬大威風凜凜,年紀雖已近不惑,卻長須美髯,分外貴氣。
而他的身後,則緊緊跟著那名女,哦,對了,她好像自稱長樂。
長樂低著腦袋,身一抽一抽的,似乎在不斷哭泣。
男一身淡金色的服侍,在胸口位置繡有張牙舞爪的盤蛟。鐵白梨立刻反應過來,此人難不成是皇家之人。
“孤乃大慶國鎮南王是也。”男開門見山自我介紹道。
果然如此,鐵白梨拱手道,“見過王爺。”
鎮南王不茍言笑道,“不知公名諱?”
鐵白梨微笑道,“山野之人,無名無姓,如果王爺非得稱呼的話,叫在下一聲無名即可。”
“無名,這名字倒也別致,孤先謝過無名公救了女。”鎮南王道。
“舉手之勞,何足言謝。”
鎮南王招招手,幾名家丁分別抬上了兩個沉重的箱放置在了鐵白梨身前。
開啟一看,內裡都是明晃晃的銀。
“五千裡銀,不成敬意,若是無名公不方便攜帶,孤可以派人將其換成南北兩國通兌的銀票。”
鐵白梨道,“銀就不必了,在下吃慣了粗茶淡飯,著實不需要這些錢財。”
鎮南王揮了揮手,家丁將銀抬放至了鐵白梨的客房之中。
“公盡可以考慮,無妨。”
鐵白梨淡淡的看著他,知道戲肉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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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大婚十一)
其實此刻站立在鐵白梨身前的長樂郡主真是萬分後悔之前沒有聽從月靈的勸。
早上,鎮南王風塵僕僕地從江邊趕回至鎮南王府,見到長樂郡主後,是不出的欣喜和安慰,雖他對這姑娘甚是疼愛,但因為長期在南方鎮守作戰的緣故,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面,如今即便要嫁給燕王,卻也能在廣陵多住上一段時間,此時與愛女團聚在一處,倒也其樂融融。
“兒啊,你母妃走得早,如今你長大成人馬上又要嫁做人婦,總算是讓你母妃如願以償,含笑九泉了。”
鎮南王一提起長樂的母親,長樂就忍不住嚶嚶哭泣了起來。
那時她還,約莫只有四五歲的樣,母親因為突發疾病而撒手人寰,給她幼的心靈造成了相當大的打擊。
不過現在可不是哭泣的時候。
她抹了抹眼淚,心思從對母親追思的哭泣終轉向了即將面臨的大婚。
月靈在長樂見鎮南王之前就勸道,不要和王爺提及白衣公之事,哪怕今後王爺在府中碰到了,就是救命恩人請來住上幾天,糊弄過去也就算了,依王爺執拗的性,你一旦提起,反而會讓他大發雷霆,即刻將公驅趕出府。
可長樂就是不甘心,後半輩幸福的鑰匙就握在手上,如果連嘗試一下都不敢的話,以後恐怕一想到此事就會後悔,如果這樣,那還不如現在就試上一試,不定父王會看在父女之情的面上,有所讓步。
月靈搖搖頭放棄了勸,她的年齡比長樂大許多,見過不少世面,對於王爺心態的揣測基本八九不離十,只可惜長樂現在滿腦都是白衣公,哪裡還會聽得進去勸。
長樂盯著鎮南王略顯蒼老的面孔,斟酌道,“父親,您可知長樂在入城之前差點連命都沒了。”
鎮南王大驚失色急忙詢問情況。
於是長樂便將事情的前後完完整整的告訴了他,只不過隱去了曾安這個人,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曾安在這整件事中承擔了什麼角色,嗯,彷彿是來搞笑的。
當鎮南王聽到最後長樂和月靈二人被一名白衣公所救時,終於鬆了口氣,大呼萬幸萬幸。
長樂含著淚道,“父親,從那一刻開始,長樂覺得,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真的會救人一命卻不計報酬。”
鎮南王撫須道,“是啊,江湖上的奇人異事不少,趕明兒,孤尋得他替你獎賞他一番就是了,你也就不必再為牽掛。”
長樂道,“父親,可是長樂自從那天以後,心裡便一直有他的影了。”
她終於忍不住出了這表白心意的一句話,頓時,她原本一直繃緊的身愈發緊張起來,心髒似乎隨時都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鎮南王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盯著長樂,似乎在判斷究竟她的是真話,還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