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的糧道,為了殺開一條血路,我率軍數次沖殺,但都被慶軍所阻。若是城防軍還有一丁點血性,派人前來接應,我們完全可以安全回城。可是,他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被慶軍斬殺,最終又被逼回紫金山。若不是曾大人,恐怕我們這些人早就渴死在山上了,哪裡還有命活著見到殿下。”
“我們早已是被大越拋棄之人,殿下如果您再不要我們,那我們這些棄卒只能一起下黃泉,人多好歹還有個伴。”
魏成哽咽著道,手中鋼刀漸漸用力,刀刃在脖上劃出一道口,鮮血順著衣領往下流淌,很快便染紅了上身。
齊王閉上眼睛,想了很久很久。
他如墨一般的發絲在風中飄散,灰白的衣衫蕩起漣漪。
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裡竟然響起了那首震懾人心的《歸鄉》琴曲。
漫漫大漠之中,前後蜿蜒數百米的騎兵在起起伏伏的沙丘上緩緩前行,位於隊尾的那名士兵忽然轉頭看了他一眼,帽不慎被風吹飛了開去,露出驚心動魄的容顏。
他知道,那姑娘就是白梨。
一個身世經歷都是謎的女人,可他就是喜歡她彈琴的認真模樣,喜歡她的那種虛無空靈的神秘感。
想要得到她,為了戰勝她內心中的另一個人,把一個國家送給她夠不夠?
他終於睜開眼,下定了決心。
是的,他的這些忠心耿耿的屬下們,他又怎麼忍心讓他們再度失望。
“夠了魏成,你停下吧。”
魏成喜道,“謝殿下!”
可就在這時,周圍忽然響起一陣震顫大地的馬蹄之聲。
魏成一驚,立刻大吼道,“保護殿下!”
糟糕,這個地方怎麼會突然出現慶軍的大批騎兵呢。他們的大營應該並不在這附近,難道是敵人的援軍不成。
對敵經驗豐富計程車兵們立刻圍攏在一處,佈下戰陣,在荒野叢林地帶,步兵若是慌亂逃跑,無疑將成為騎兵的活靶,所以這種時候,他們只有殊死結陣抵抗,才有活命的可能。
視野之中,黑壓壓的騎兵很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這支兵馬,他們立刻兵分兩路,以合圍之勢將他們包裹在中間,川流不息的騎兵不斷從距離士兵們大約十幾丈遠的地方穿梭而過,無形中給了他們巨大壓力。
曾安嘆了口氣卻是面不改色,無論這次他的計策成功與否,他已是把自己所有的前途命運都押了上去,大不了就是個死,經過這一番歷練,他已經無所畏懼。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齊王忽然將擋在身前的魏成撥到一邊。
魏成急道,“殿下您可不要蠻幹。”
齊王哼了一聲,“這是孤曾統領過的軍隊,難不成他們還會害孤不成?”
魏成一愣,脫口而出道,“難道這就是聞名天下的鐵驤軍?”
“沒錯,孤奇怪的是,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是皇帝的勤王之軍?”
奔跑不息的騎兵們終於緩緩地停了下來,從中走出一騎,端坐在上面的卻是一個白衣黑發女,她手持一把寶劍,緩緩走到步兵陣跟前,冷聲道,“交出越國的齊王,我饒你們不死!”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曾安鬆了一口氣笑道。
但這也不能怪人家,畢竟他們身穿的都是慶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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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金陵二十四)
時隔幾日,鐵白梨終於和遠去而歸的齊王親衛接上了頭。
他成功地用皇帝的信物閑章將鐵驤軍誆了出來,直到快要臨近金陵城之際,他這才向鐵驤軍統領袒露了真相,統領大驚之下怒斥親衛矯詔,但是一聽到是為了救出齊王,統領沉默了。
齊王在鐵驤軍時期,統領曾作為齊王的親兵服侍左右,如今齊王有難,他又怎能袖手旁觀。且如今,大軍已經行至金陵城附近,無論朝廷今後怎麼處置於他,一個心機叵測的帽肯定少不了,嚴重一點的甚至會直接判一個謀反之罪。
所以,還不如一鼓作氣趁此機會反了他去,有能徵善戰的齊王統領他們,整個越國還有誰人能敵。
待到大軍在城外安頓好了之後,親衛放出信鴿聯系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