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幾人攙扶著醉酒的蒼歌進房的,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只是,究竟在那短短的時間裡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只是瞬間的功夫就已經沒有了動靜?蒼歌呢?那些送他進新房的人呢?蒼歌是那麼一個警惕狡猾之人,平日裡監視她的人都時刻躲在暗角裡,窺視著她,眼下這屋裡卻是除了她自己外,竟是空無一人,實在是有著不出的詭異呀!
會不會只要她出去應門,馬上就會有一把劍架在她的脖上?李清、雲銳鋒、青梅他們已經被蒼歌手下的人全抓住了?
鐵白梨越想越覺得心中一陣惡寒,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眼看著就要將她淹沒。
然,叩門聲仍在繼續,還是那樣的兩快一慢,只是在門外的那人似乎已經有些叩得不耐煩了,叩在門板上的聲音慢慢地加重了幾分,又像是催命符般再度緊促了幾分。
“誰!”就在鐵白梨聽得心驚肉跳之際,就聽到一聲男聲的暴喝從房內響起。
那樣的聲音過於低沉暗啞,嚇得原本就已經精神極度緊繃的鐵白梨差點就要捏著嗓尖叫出聲。
那樣渾厚低沉又充滿著不可置疑的權威的男聲不是蒼歌又還會是誰?
而隨著蒼歌這一聲暴喝,門外的叩擊聲也停止了。
房內頓時陷入瞭如在墳墓一般的死寂之中,在搖曳的燭影之下,已是鬼影幢幢,稍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讓人覺得心髒在一次次被人攥在手裡,逐漸地加強力道,讓人在緊窒中忘了呼吸。
冷靜!鐵白梨,你一定要冷靜!越是到了這個時候,你越是不能亂,所以,一定要冷靜!
鐵白梨在心中告誡著自己,而且很快地意識到,不管屋裡有沒有人,蒼歌躲在哪個角落,她在聽到叩門聲後第一個反應是去應門,這才是對的,否則就只能明她是做賊心虛,才會明知外面的情況而不敢去應門的。
而,就在鐵白梨沉著氣,真情實感開腿就要去開門之際,那叩擊聲又再次響起。
“叩叩、叩……”
這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精神折磨,每一次叩擊發出的聲音,此時就有如重錘一下又一下地叩在了鐵白梨那根脆弱的神經之上,叩得她頭疲發麻,心神俱顫。
“白梨,你還好嗎?你怎麼樣了?裡面是什麼情況?”
外面叩門的人明顯是也急了,顧不上其他,低聲呼喊了出來。
“霜兒……”
與此同時,房內來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呢喃,頓時就讓外面的人噤聲的同時,又讓鐵白梨原本松緩下來的心神再度提到了嗓眼。
再次定神,鐵白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循著剛剛蒼歌發出聲音的方向尋去,這才發現爛醉如泥的蒼歌早已是人事不知地癱倒在屏風外頭的一張貴妃榻上。
“蒼歌、蒼歌……”鐵白梨試圖上前喚了他兩聲,並伸手輕推了兩下,見他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才要鬆口氣。可她的這口氣都還沒松開,突然就聽到從身後傳來了一聲:
“推什麼推,不用推了——”
極度緊繃的神經已經不容鐵白梨去思考辨別聲音的主人,突如其來的聲音已經把她嚇得心髒差點就從嗓眼跳了出來。
“啊——”下意識地尖叫聲才叫到一半,就被人從身後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嘴巴。
“不要怕,是我!”身後這才傳來了李清好聽又帶著磁性的低沉聲音。
“呼……”神經霎時放鬆,早已驚出一身冷汗的鐵白梨此時再也沒有力氣撐起自己的身體,若不是李清有力的手臂仍在身後扶著她,怕是她早已癱軟在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那些進來的人呢?怎麼轉眼間就全不見了?”
鐵白梨覺得自己快要被嚇得人虛脫了,雙手捂住胸口,安撫住狂跳不住的心髒,仍不忘關切又急切地開口問著。
“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只能告訴你,他們都中了南霜下的藥。但是蒼歌體質特殊,而且有著極其深厚的內功,南霜藥效在他體內發揮作用的時間不會很長,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先行離開,否則一旦蒼歌清醒過來,我們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那你們既然都已經知道是這樣的情況,為什麼還要在外面敲門,直接進來不就好了嗎?非得浪費這麼多時間,還把我嚇了個半死!”
聽到李清這麼,鐵白梨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地放鬆了下來,但聽到他剛剛的話,卻又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半是嗔怪半是埋怨地看著他。
“呃……”李清搔了搔頭,一時之間倒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其實他在敲門後一直不見裡面有所動靜就想推門而入的,奈何屋裡蒼歌突然暴喝了一聲,讓所有的人都繃緊了那最後的一根弦,屏息靜氣,就等著寶劍出鞘的一剎那,來個血流無雙堡了。
畢竟南霜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蒼歌的體質經過鬼伯特殊的鍛煉與調息,與常人不同,幾乎可以是百毒不侵了,今日之所以僥幸能成,也是因為他在見到歷如霜出現後情緒極度低落,疏於防範,這才讓她有機可乘。
而她此話一出,又怎麼能讓他們不擔心藥物沒有在他身上起效呢?
也就是這樣的遲疑,才讓他們在房門外躊躇了好一會,最後李清忍不住才冒險進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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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一波三折
“那意思就是,這一切完全都要歸功於南霜了,就是晌午時候看到的那個我們誤以為是歷如霜的白衣飄飄的女,也是她的刻意安排。”
鐵白梨簡單地聽李清解釋完,明白時間緊迫,急忙跟著李清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