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其實我就是皮外傷,只要緩口氣就好了。”燕王藉著她的挽扶站著,臉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其實夫人也是很關心為夫的,是不是?剛剛都急得連稱呼都忘了。”
“你——”也不知是他的熱氣呼在了她臉頰上感覺到的燥熱,又抑或是因為他的靠近,鐵白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有力氣戲謔本夫人了,明殿下確實是沒什麼大礙了,那我們還是一塊下去吧。”
兩人翻身躍下,因為還是白天,巫醫處的走廊上時不時會有穿著巫醫制服的官員、廝經過,兩人心地貼著牆,盡量往人少的地方移動。好不容易拐進了一個單獨隔開的院,裡面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兩人互看了一眼,一同如鬼魅般快速閃了進去。
才剛想要一間屋一間屋去找藥材時,才剛靠近東邊的一排廂房,就隱約聽到從其中一間裡傳出了話的聲音,兩人心地靠近,想要聽清,卻發現這個房間竟然還分為外室、內室兩個房間,只能隱約聽到一些聲音,似乎談論的正是關於捉捕他們的事,可想要仔細聽清楚,卻是無論如何也聽不清了。
對視了一眼,兩人點頭再次翻身躍上屋,躲在了外室的暗處,盡可能地靠近了內室,想聽聽他們到底在些什麼。
“大人,屬下認為,直接將那個李城主拖出去解決了也無妨,畢竟他也就是個無雙城的城主,再折斷了這次派來營救他的黨翼也是無妨,畢竟據探回報,他們此次前來的,幾乎都是無雙城全部的精兵強將了,到時我們再一舉攻下無雙城也是大有可能的。”一個洪亮卻稍有些急促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某個血氣方剛的漢。
“此話差矣,無雙城中還有一位武功高強的雲護衛,這事我們必須策劃周詳,斷不能操之過急,大意失荊州。”緊接著話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光是從那聲音來判斷,應該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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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壁櫥裡
“而且那個城主夫人也絕非等閑之輩,各位切莫因為是位女,就輕視了去,大夥看,暗探回報,她明明已經潛入監牢,可我們的人三度進去,都沒法找到她……”老者繼續著,突然,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什麼,聲音中更是多了分疑慮,:“話回來,派出去查探的人也該回來了,怎麼這次時間這麼長?”
與此同時,院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走路聲,內室裡的人似乎都是一驚,皆是屏息靜氣等著訊息。
鐵白梨心中哀嚎,不會這麼巧吧,他們才剛剛翻牆進來偷聽,沒聽兩句就被人逮個正著了?而且他們還是被談論要如何處置的物件,這是不是叫做自運煤關上門呀?正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卻感到被人攔腰一抱,轉瞬之間,鐵白梨已經陷進了一片黑暗之中。
瞅巴了幾下眼睛,隱約中看到燕王的黑眸中帶著幾分的笑意。
地方很擠,她是被燕王抱進了一個狹的壁櫥裡,幾乎沒有一寸可以讓她挪動的地方,甚至是連站著的位置都沒有,整個身就是貼到了燕王的身上去了。
燕王的整個背部密合地貼在壁櫥的牆上,鐵白梨是完完全全地鑲嵌進了他寬廣的懷裡,直接而真切地感受著他此刻異於尋常的體熱。
鐵白梨的心跳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著,急促而聒噪。裝出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眼,努力轉動著眼珠。明明是隔著衣料,可是彼此身體之間的摩擦,讓燕王身上炙熱的溫度傳遍了她的全身。
為了避免尷尬,鐵白梨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轉過了身,可又怕擠壓到他的傷口,只能上身盡可能地向前傾著,下身抵在他的腰腹之上。
身後那個熟悉不過的人,讓鐵白梨在不知不覺開始手腳發軟。她已經沒有辦法再去集中注意力去聽外面那些聲音,只能把雙眼閉上,運氣調息拼命地在心裡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發現身後的身體存在感太強,徒勞無功。
幸好!幸好!此時的鐵白梨只能慶幸自己剛剛轉了身,用後背對著他,否則她那一臉尷尬詭異的表情一定會比他看到。也幸好,此時的燕王不似平日那般對她逗弄戲謔,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然,她真的能慶幸嗎?有著炙熱體溫的手臂緊緊地攬在了她的纖腰之上,修長的手指、炙熱的掌心,她甚至已經感覺到光是他手指上傳來的動脈搏動的跳躍,那麼的急促、強壯有力。整個壁櫥裡就只有他們兩人的氣息,曖昧的空氣縈繞在鼻腔,身體也隨之慢慢地變得僵硬……
鐵白梨禁不住又是一陣懊惱,可稍稍一動,她卻意外地碰到了一個突起的。那樣的部位,她若是沒有弄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還真是枉費她女扮男裝活了那麼多年了。她只覺得此時的自己的體溫怕是比燕王的還要滾燙了吧。死命咬著唇,身體繃直如僵屍,恨不得馬上就找個地洞鑽下去。
而在這時,耳畔卻傳來了燕王略顯粗重的呼吸,纏在她纖腰上的手臂也是越纏越緊。
脖頸處突然傳來的一陣炙熱,讓鐵白梨不齒上身不受控制地一顫,不等她再有其他的反應,就感覺到燕王的唇已經從脖頸處移動到了耳垂的位置,他似乎是在輕輕地嘶咬磨牙,氣息又是重了幾分。
“夫人,你要不再動了,我發現在你的面前,我的意志力其實非常的薄弱,千萬不要再動了!”燕王含糊而極具壓抑地在鐵白梨耳畔開口。
“嗯,”鐵白梨稍稍點頭,身體就那麼維持著極其不舒服的姿勢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抱著她的那具身軀依然炙熱如火。
在時間慢慢地流失之中,燕王的呼吸開始慢慢地變得輕微逐漸恢複平時的頻率,周圍的溫度也終於算是褪下去了一點。
“什麼?他們逃了?往哪個方向?看守的那兩個人給抓住了嗎?”內室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回大人,”跑來通報情況的人明顯被長官的氣勢嚇到了,回答的聲音中有了一絲的發顫,“已經扣下了,但、但他們堅決不承認,而、而且就是他們發現裡面牢房裡面兩位禁衛軍被殺的。而犯、犯人逃、逃走的方向不、不明……”
“你、你什麼?逃跑的方向不明?飯桶!”又是一聲怒不可遏的暴喝,緊接著就是東西摔落東西發出的“哐啷”聲。
“大人,我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
注意力始終無法集中在內室裡話的內容上,雖然是背對著燕王,但是鐵白梨依然能感覺到他射來的目光,有如利刃般刺穿她的身體,好不容易平靜的內心,沒一會工夫就又開始波瀾起伏,再次聽到自己“怦怦”亂跳的心跳聲。
內室裡又了好一會,大概是如何去逮捕他們,又如何去對付項宸、刑勇的話。鐵白梨和燕王一動不動地站在壁櫥裡,意識都快要模糊了,可是最想要得知的,究竟哪位才是埋伏在燕王身邊暗探的話,卻始終不見他們有透露半句。
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聽著,好不容易等這些離開,鐵白梨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開啟了壁櫥的門,外面清涼的空氣馬上就稀釋了兩人身上幾乎著火的炙熱。
而燕王此時的目光,仍然隱隱閃動著火苗,閃過若有所思的笑。
鐵白梨此時最怕又會招來他的戲謔,並不敢話,只是低垂下腦袋,侷促地站在那裡。
沉默了許久之後,燕王抬手隔著頭盔揉了揉她的頭,聲音裡還帶著慾念的沙啞,“走吧,先出去,找到項宸和刑勇他們再去商討接下來該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