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帶到審訊室來。”燕王道。
“是。”城防營首領連忙招招手,兩名守衛開啟牢房門,進去後將似乎已經昏迷的女孩從牢房中拖了出來。
審訊室位於牢房的地下一層,這裡更加幽暗,就算白天也是漆黑一片,當油燈亮起之時,只見牆壁上的血跡斑斑點點,已成了黑紫色,緊靠著牆的是一排鐵架,架上懸掛著各種鐵質的審訊用具,它們相同的特徵就是其表面遍佈著紅色的鐵鏽以及殘留的血跡。一般的囚犯一路拖行到這裡,一下見到這麼陰森恐怖的地方,都會被嚇得噤若寒蟬、渾身發抖,審訊者只需亮出幾套刑罰用具,意志薄弱點兒的恨不得連祖宗八代都交待出來。
不過鐵架上鋪著一層灰塵,看樣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這裡了。
“拿掉抹布。”燕王道。
城防營首領扶著她的脖,將已被唾液浸濕的破布從她的嘴裡抽了出來。
女孩一直奄奄一息,似乎完全沒有清醒的樣。
城防營首領當即就要上去扇她耳光,想要將她打醒,卻被燕王喝退,“你先去吧,在門外等我們。”
他不敢違逆城主大人的命令,老老實實地走出門外,將鐵門拉上關牢,此時審訊室中就剩下燕王、雲銳鋒和女孩三人。
而且鐵門一旦關閉之後,除非裡麵人主動開門,外面根本聽不到裡面的任何動靜。
燕王慢慢地向她走去,離她只有三步之遙時,原本垂著腦袋的女孩忽的抬頭,眼神凜冽間,口中猛地噴出一把烏黑的鋼針,這麼近的距離,即便是武林第一高手都很難躲避開來。
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燕王當即捂著胸口便倒了下來,雲銳鋒當即嚇得連忙跳上前,將燕王的身體接住抱在懷裡,大聲叫道,“李兄,李兄,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搖了半天,燕王只是一動不動,看來已經是死透了。
雲銳鋒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他紅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燕王俊朗的面容,簡直對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他們三人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在無雙城內好不容易才將局勢掌控在自己手中,可如今李清竟死在這妖女的偷襲之下,當真是壯志未酬身先死,令人極其痛心和悔恨。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自己走在燕王前面,要死就死自己吧。
畢竟,還有那白梨姑娘,雖她一直在與李清牽扯不清,但他看得出來,這二人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默契,遲早是要走在一起的。
燕王死了,白姑娘該有多傷心。
雲銳鋒整個身體不禁顫抖起來,他猛地看向那女孩,也就是曾經在破舊的無雙堡議事廳中偷襲他們的人,無雙王最的妹妹,蒼玲。
“你該死!”雲銳鋒輕輕地將燕王放置於地下,一步一步怒氣沖沖的走向蒼玲,
“你們這些混蛋,你們才該死。”蒼玲頓時來了精神,破口大罵道,“李清死了,你們的主心骨也就完了,下一步就是白梨那個臭女人。”
雲銳鋒驚道,“你們要怎樣對她,快,你們在城內還有什麼佈置?”
蒼玲不屑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雲銳鋒,別以為我們無雙堡不知道你的底細,你曾經也是魔教的一條狗,現在洗白了就以為和無雙堡沒葛了嗎。李清和白梨若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會和你親密無間嗎,哈哈。告訴你,老孃我被捉進來,只不過是我的苦肉計而已,否則就憑城防營那些個雜碎,還能困住我。”
一邊話間,蒼玲緩緩站起身,原本緊緊縛在她手腳上的繩索竟然已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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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反轉二)
陰森冰冷的審訊室中,蒼玲嘲弄地看著雲銳鋒,“你不用著急,下一個就是你了。”
雲銳鋒抽出腰間佩劍,大吼一聲,用力地向蒼玲的脖頸劈去,如此狹的空間,蒼玲幾乎沒有躲避的餘地。
蒼玲自然不會和劍鋒硬碰硬,就在他出劍的同時,蒼玲疾退幾步,後背貼在牆壁上,全身骨骼緊縮,這才堪堪躲過劍刃的劈砍。
見一擊不中,雲銳鋒緊接著上前一步,不顧一切地將蜀山劍派的看家本領使出,一招“怒火燒盡九重天”,就在昏暗中也能看到無盡的劍光在閃耀。這招極其損耗元氣,一旦使出,恐怕一天內都無法再使用內力。
蒼玲雖然並不識得此招,但看那架勢也知其威力巨大。
她一個縱身跳起,彷彿猿猴一般在房屋的牆壁上疾奔,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竟迂迴到雲銳鋒的身後。
雲銳鋒又豈能讓蒼玲如願,招式還未用老,他便扭轉身,一道劍光如同閃電一般襲向蒼玲。
與此同時,蒼玲自不會坐以待斃,就在雲銳鋒強扭劍勢的那一剎那,蒼玲雙手一展,指縫中頓時多出數把銀針來,彷彿她的身體內藏有無窮無盡的暗器一般。
銀針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著雲銳鋒當頭罩去。
上次他們交鋒時,還是鐵白梨擋在他們身前,用一招“彷花拂柳”將偷襲的暗器盡數捲走,雲銳鋒這才能逃過一劫。而當他此次直面這漫天的針雨時,才深切感受到鐵白梨的武藝是多麼精湛。
他只能全力用未盡的劍勢來阻擋銀針,在擊落了大部分銀針之後,只聽“當啷”一聲,寶劍掉落在地上,他竟再也握不住劍柄,渾身僵直,手腳無力,最後背靠著牆壁軟軟的滑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