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夏天和冬天尤其漫長,這桃花開了沒幾天,居然就熱起來了。
“好熱啊,好熱啊!”葉雲手上兩把團扇,不停地扇著,自己每天也就是三缸冰,除了晚上和中午用,其他時間根本就不敢亂動。
難怪那些嬪妃拼了命也要爬上去呢,像姜采女每天就一缸冰,兩個更衣更是連冰都沒有。
“小主,皇后娘娘邀請我們前往坤寧宮賞花,你看……”
“去,為什麼不去……皇后一天十缸冰呢,便宜她了,咱們去蹭蹭涼。”葉雲二話不說,穿起鞋子就往坤寧宮走。
自己手裡的團扇,還有容嬤嬤桂嬤嬤手裡的團扇,輪流扇著涼,一路上都是掩著屋簷樹蔭走,好不容易到了坤寧宮。
結果啊,這賞花還真的是賞花,露天的那種,葉雲除了撈著一串冰葡萄嚐嚐鮮,其它帶冰的連個毛都不見。
“眾位妹妹,本宮平日裡養著這些荷花,今日也算是有用,用來博妹妹們一笑了。”
皇后面帶微笑,指著自己養的二十缸蓮花。
顧貴妃在一邊嬌笑著:
“皇后娘娘真的是閒情雅緻,六宮事務繁多,臣妾一天到晚忙都忙不過來,皇后娘娘倒是納著涼種花。”
言外之意,不就是說皇后佔著茅坑不拉屎,當著皇后不做事,還比不上自己這個貴妃嗎?
劉嬪也在一邊幫腔:“哎呦,嬪妾有的時候去幫了幫貴妃娘娘,那累的眼冒金星,真苦了貴妃娘娘居然這麼有耐心了。”
皇后依舊是那個笑臉:“雖說如此,可是六宮裡面的大事,哪一件不需要經過本宮的鳳印?鳳印的用處,永遠比顧貴妃的金印好用太多了。”
顧貴妃臉色一黑,也不再拿皇后開刀,反而看著張雪容:“張妹妹這肚子也有九個月了吧?真是難為你了,這般不舒服還得出來賞花。”
張雪容這一胎懷的可謂異常艱難,食不下咽,睡的也不安穩,那些個補藥像水一樣喝下去,確是砸不出個花,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張雪容微微屈膝:“謝貴妃娘娘關心,正是因為不適,所以才更要多動動呢。”她摸著肚子,取下了一朵蓮花。
只是嗅了一下,她就感覺到肚子不對勁!
她忽然捂住肚子,手裡的蓮花就滑落下來!
“啊——”如同趙書愉一般慘叫著。
趙書愉眼尖,自然發現了她,趕緊叫到:“皇后娘娘,張寶林怕是要生了,快燒熱水啊!”
說完,就趕緊命人把她抬到了自己的寢宮。
“啊——”
如果說趙書愉生產的時候是慘叫,那這個叫聲就是殺豬了。
接生嬤嬤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來,看的葉雲頭皮發麻。
“啊——”又是一聲慘叫,彷彿要把喉嚨喊破一樣。
“妹妹,她怎麼回事?”趙書愉擔憂道。
葉雲搖搖頭,自己沒有給她把脈,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從中午到了晚上,張雪容足足生了一天,都還沒有個結果。
“哎呀,先出腳了,先出腳了!”熟話說得好,先出腳,不得活啊!
“刀嬤嬤,怎麼回事!”皇后在門外喊著,倒是皇上坐在一邊,不停用手指砸著桌子。
刀嬤嬤放下手裡的活,趕緊跑出來:“皇后娘娘,張寶林這一胎怕是難產了,現在娘娘是要保大還是保小?”
刀嬤嬤雙手都在顫抖,現在可沒有時間商量了,否則兩個人都會有危險的!
陸言閉上了眼睛,轉而悠悠吐出兩個字:“保大!”
一聽到這話,刀嬤嬤就趕緊又進到了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