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蕊既然接了活那就要做的讓別人挑不出刺兒來。所以這幾天她一直都在細心的準備著婚宴的事宜。既然傾歌很喜歡一品鮮現在的裝潢,那麼大的動作就不需要了,但是畢竟是婚宴,所以張蕊蕊別出心裁的讓人做了大紅色的絹花裝飾在那些竹管上面,“還真別,這紅配綠都醜的哭,可是經過張老闆這麼一擺弄,一下就顯得喜氣洋洋了!我們新婚的夫人肯定喜歡。”這天賈文庭的那個有些陰陽怪氣的管家過來送銀給張蕊蕊,是定金,張蕊蕊開啟一看,足足的五百兩銀,還都是亮澄澄的。管家一改之前的態度,話和氣了很多,還了好幾句恭維話,張蕊蕊一方面感嘆賈文庭如此闊綽,一方面驚訝這個管家變臉之快。
“多謝誇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賈相公如今在朝中當值,前途無量,這又是他新婚的大事,既然交給我來操辦酒席,那麼我自然也就不會懈怠。你回去跟賈相公,若是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盡管告訴我,我一定把這裡佈置到賈相公和夫人滿意為止。”張蕊蕊覺得自己算是把肚裡最場面的客套話全都了出來,這段時間她開始正式做生意,接觸的人不少,要的場面話自然也就練出來了,張蕊蕊這麼當然也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她覺得這個管家沒準是個陰奉陽違的,防不住他可能要回去自己的壞話,所以索性自己先降低姿態,讓他無縫可鑽。
果然,這管家一開始臉上還帶著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意,聽了這話後他反而嚴肅認真起來了。連連擺手道:“張老闆這實在是太過謙虛了。這裡已經佈置的很好了。不瞞張老闆,我也有認識的熟人在京城開酒樓的,裡面不要裝潢比不上張老闆這了,婚宴那都是大同異的。我們家老爺和夫人都是愛好風雅的,所以多虧有張老闆啊。”
管家又了一會兒,然後他突然之間好像是無意的在酒樓裡面掃視了一圈道:“今天我見到了甄狀元和劉探花,當然還有張老闆的弟弟,張進士,怎麼沒有看到唐進士啊?我記得他不是和張老闆你們一大家住在一個院裡面的嗎?”
他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到處亂轉,張蕊蕊當即就明白了他今天過來的真實含義,其實是想探探唐毅在不在,想要借機關注一下唐毅的言行,好回去和賈文庭稟報。但是這幾天唐毅從吏部回來後好像都是累的不堪言語的模樣,時常是一言不發倒頭就在自己的床鋪上呼呼大睡了,而且現在天氣熱了起來,大家都把窗戶開開來,有一次還因為他鼾聲太大,被一院的人找上門去叫他聲音點。
“唐進士現在也忙,我也是有一點時間沒有怎麼和他話了。所以今天他也沒有跟來。”張蕊蕊很機智的把這件事撇清了,她不打算把唐毅將家中父母還有賈文庭的養父養母接來的事情出來,那樣的話估計又要掀起一陣風浪了。
管家沒有再話,於是就告辭了。三天後就到了婚禮的當日,正好這天也是五天一沐的日,所以他們幾個也都放假在家,反正到時候都要來的,幹脆就一起過來了。孟氏和劉家大娘在前一天晚上就把他們的衣服給準備好了,就是去殿試的時候穿的那件衣裳,用孟氏和劉家大娘的話就是,怎麼樣也不能在賈文庭的婚宴上丟人啊。
於是甄宏景、劉世宏、張懷瑾三個人就像木偶一樣呆滯的上了馬車。甄宏景似乎發現了什麼,他的臉上閃過一絲壞笑,問了一句:“唐毅那呢?別是打什麼壞主意吧?”
“壞主意,壞主意。你呀,現在都在朝廷當官了,還是跟孩一樣,他都多大人了,又不是三歲孩童,一天到晚出什麼壞主意?我看你倒是一肚壞水。”孟氏雖然是責怪兒,但是出來的話未免還是帶了幾分柔和,一點也不嚴厲,甄宏景看著自己的娘,本來想什麼的但是話到嘴邊嚥了回去,臨了他只了一句:“那娘,你看見唐毅了嗎?”
“沒看見,我早起來的時候就忙,你們又是一個個的起來吃飯的,我哪有時間看他在不在?”孟氏想了一會道,其實她是覺得自己早上壓根就沒看見過唐毅,但是她心裡想不管唐毅早上有沒有出現過,這時候就算他關起門避而不見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賈文庭和他之前鬧得那麼難堪,而且他現在又把賈文庭的父母接來養病,所以不去賈文庭的婚宴是正常的。
一時間的短暫沉默後大家就這麼乘著馬車離開了。因為這個婚宴其實是中午就進行的,晚上自然還是要在賈文庭自己的府宅裡面行禮。這也是這裡的習慣,若是一個人不是土生土長的,而是外地來的,那麼成親的時候一定要在中午先在酒樓辦酒,因為自己不是根在本地,所以就要藉藉酒樓的人氣。所以時間就顯得格外緊張。張蕊蕊剛下馬車,就看見吳老闆急急忙忙迎面趕了過來:“張老闆你總算來了,現在後面忙的不可開交,我還要在前面張羅。”
“交給我吧。”張蕊蕊著就跳下了馬車往廚房去了,賈文庭這次婚宴也點了烤魚,所以張蕊蕊就把今天當做了自己展示的舞臺。她自然是要別出心裁讓大家大吃一驚的。
很快就快要到晌午了,客人們陸續都要來了。張蕊蕊在大廳的正中央擺上了一個製作精美的烤架,這烤架是純木質的,雕刻著兩只精美的栩栩如生的鴛鴦,有些客人甚至還好奇的走上來看一看,想知道這個到底是做什麼的。
賈文庭已經站在門口了,他作為新郎官是自然是要迎接客人的,然而傾歌雖然出場,她畢竟還是宮中的舞姬的身份,要等到晚上宮中來人賜下諭旨她才算真的脫籍,所以她現在正在樓上的一個半公開的雅間裡坐著看著下面的熙熙攘攘。
賈文庭站在門口的時候,甄宏景正好幫張蕊蕊的忙從他身邊過,兩人對視禮貌一笑後,賈文庭好像忍了很久一般的低聲問道:“甄兄,怎麼不見唐毅和你們一起?”
“我也沒有看到他,”甄宏景知道賈文庭的意思,但是他確實不知道唐毅在哪裡,於是甄宏景回答:“賈兄還有諸多客人要招呼,唐毅的話若是他真心不想來我們誰都無可奈何啊。”
“希望如此。”賈文庭在甄宏景轉過身的時候冷冷的道。